“得了得了,我看你就学会那么几个成语,就别急哄哄到我跟前来卖弄了,我听着牙齿忒酸!”彩凤刨开他的本子,“我管你草书行书的,听张老师说那么多,好的不学就学这些。”
他说的张老师,就是荷花村牛棚住着的张晴雪。哦不,这么几年过去了,那牛棚也早就废弃了,就着在那旁边搭了两间房子,这也是这几年荷花村比较安宁,自从当年那一批知青来了,这几年再没有知青下乡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因此,村里虽然还是偏僻又穷,但是村子里的气氛还是很平和的,即便是外面再乱的时候,也没乱到这里来。
就是张晴雪和付明达以及赵老头,把他们下放到这里来的人,似乎也把他们遗忘了。
想想也是,别说荷花村本来就是个穷乡僻壤,就现在的大环境来说,这样下乡劳改的黑/五/类,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不仅要干活,还要面临动不动的批/斗,遭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就算不累垮,也有很多受不了自杀的。
加上赵老头的手一早就被废了,就算能熬过来,以后也是个开不了枪的废人,那些人自然就更不会在意了。
不过这也使得荷花村这几年都非常安宁,“牛棚”里只住了这四个人,而且因为跟江家关系好,日子倒也过得不差。
张晴雪和付明达便也一直都还算心境开阔,除了有时候会惦记没有音讯的女儿,多数时候都是和蔼可亲的。
这次明轩他们仨过去,自然也跟他们有所往来,毕竟别说他们,就是村子里好些孩子,现在也都会在有空的时候跑来听两个老师讲故事文化人,肚子里墨水多,经史典故话本故事那都是信手拈来,出口成章。
明轩几个有空也喜欢去,尤其彩凤,跟着大家一起都叫一声“张老师”。什么楷书行书草书也都是张晴雪跟他们讲历史故事讲历史人物提到的,这会儿倒被明成拿来这般用了。
偏生他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什么叫不学好?二姐我告诉你,以后我就接着这么练,你看看这飘逸的,一气呵成的,总有一天能练成个大家!”
“就你,可拉倒吧!”彩凤干脆头都不抬,做着算术题,一心二用跟明成搭着话,“人家那是草书,是艺术瑰宝,你这个,就是鬼画符,谁认得!丑死了!”
“我看看我看看。”明浩年纪最小,一直听着,这时候也跟着凑热闹。
“二姐你看看你,你这就不懂欣赏!”明成说着把本子收回,就递给明浩,“来来来,小弟你看看,你三个我这笔力,以后说不定能当个什么书法家。”
“真的啊?”明浩越发认真,不过看了几眼,越看越懵,“三哥,你、你这写的到底是啥字啊?”
“哈哈哈哈哈哈!”彩凤爆笑。
“陆明成我说你写的鬼画符吧,你看看,那么简单一个三字,都给你连笔写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当书法家,脸皮可真是比城墙道拐还厚啊!”
就连明轩都忍不住笑了:“明成,你好好写字。别再图快乱写,待会儿妈妈看到了没好果子吃。”
“我怎么乱写啦?”明成瞪大眼睛,把本子抢回来,“我跟你说,但凡什么家的,都是要别人看不懂,知道吧?要大家一眼都能看懂,那就没意思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名家草书,但是显然已经懂了普通人眼里的艺术真谛。
他最后一脸“哥的境界你们不懂”的神情看着明轩,开口就是无奈:“唉,算了,大哥,你就这样古板老成,中规中矩,你是不会懂什么叫艺术的!”
江若男进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什么艺术?明成你都懂艺术了啊?”
“妈妈妈妈,你快来看,这就是他的艺术!”彩凤语气欢快,干脆一把抢过明成的本子,就递到江若男眼前。
江若男擦擦手,还以为这小孩儿画了画之类的,还打算接过去慢慢看,结果才一瞥,看到那一笔笔“飘逸横飞”的鬼画符,不由一阵黑线:“陆老三,这就是你的艺术?”
“这个……”明成虽然在兄姐面前一副自得的模样,但实际上,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一看妈妈沉了脸,立刻就开口抢救,“不是,妈妈……”
“可不是嘛,妈妈,明成还说他以后就是那书法家,这是他写的草书!”彩凤毫不客气给他揭短。
江若男看了,沉默了一会儿,在明成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她缓缓开口:“未来的书法家,我看,你下午还得多加几篇,写好了,写不好,晚上不许吃肉。”
明成本来还想撒娇,结果一看江若男那沉沉的脸色,立刻就乖觉了:“好的妈妈。”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也能乱,唯有吃肉,万万不能断!
看他一副蔫蔫的样子,想着几个娃也做了快一上午了,总不好一时太松一时太紧,江若男想想便开口:“行了,也要煮晌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整菜,今天我给你们弄个新鲜菜色。”
“真的吗?”明成一听,蔫哒哒的脑袋瞬间又挺立起来,“妈妈,吃什么呀?我帮你烧火。”
“你也就只知道烧火!”江若男白他一眼,“你手上这本子还放不下,咋的,还想拿去厨房引火啊?”
“没有没有!”
几个孩子都行冲冲跑去厨房,江若男把早就泡上的桃胶端出来:“来来来,我教你们,一个个掰开洗干净啊,上面的杂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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