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陆志芳和王慧英认干亲姐妹的时候,陆父陆母也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对他们来说不好的消息。
“吴秀兰劳改出来了,前段时间找上门来想看孩子,说是跟苏家那个要离婚了……浑身被打得青青紫紫的,看着也是可怜,不管怎么说都是彩凤和小宝的亲妈……唉,我也不是心疼她,就是为我们彩凤和小宝不值,她这折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跟你们说这个,不是让你们同情她或者怎样,她再可怜也没有我们彩凤和小宝可怜,跟你们说一声,主要就是给你们提个醒儿,至于要怎么做,现在你们才是彩凤和小宝的爸妈,都听你们的……”
刘春花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说起那个已经几年都没听过的名字,当时一开头江若男都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
这种事儿,说起来真是挺麻烦的。但真要麻烦也没那么麻烦,毕竟这年头,对于收养什么的,可不像后世有那么多手续。彩凤和小宝,现在就是他们的孩子,任谁来都没法说什么。就是吴秀兰这个亲妈,亦是不能抢夺了去。
但即便名义上道德上彩凤和小宝都跟吴秀兰没有关系了,也不用再跟她有什么牵连,更别说要管她的什么事情了但这只是想得好,实际上就是有很多奇葩圣母婊,他们会说,怎么都是生了他们的母亲啊,是他们的亲妈啊,怎么能不管亲妈呢?
这世界上,太多人喜欢用贱人的标准对待自己,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能做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人,凤毛麟角!
圣母婊也是这样,只要看到有人可怜,便不问前因后果,上来便自诩圣人指手画脚:哎哎,xxx都这样了,这么可怜,你们难道不应该帮人家吗?你们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怎么就不顾血缘亲情呢?
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圣人,从来不会要求别人去帮人,若看人受难,他会说:xx真可怜,我要帮助他。
江若男只要想到彩凤有可能会被吴秀兰缠上,她就感觉胸闷气短,甚至开始隐隐后悔,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把吴秀兰揪扯出来,也就不会被判去劳改,苏家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吴秀兰自然也就不会日子过得不好再来找女儿,而且,彩凤和小宝,也不会有一个劳改犯的亲妈不,不对,不能这么想。当初受害的是陆志芳,他们也不过是查个真相,依法行事,又没有动什么不改动的手脚……
而吴秀兰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作自受,如果让她逃脱了,又怎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呢?
所以,她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觉得后悔呢?她没有错,陆家也没有错,只能说,身为吴秀兰的儿女,彩凤和小宝实在是不幸。这世界上,对有的人来说,不能选择父母,就是一种最大的不幸。
越是想得多,江若男越是打定了主意。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她好不容易把个小姑娘养得活泼伶俐爱笑爱闹,可不想这个亲妈莫名奇妙窜出来又给孩子加一层阴影。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江若男前世属于后者,所以,当初看到敏感懂事的小彩凤,她其实是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所以,她把最大的心思花在彩凤身上,尽力抹去所有令她不安和脆弱的阴影。
但这阴影的源头,孩子的亲妈,她没有办法抹去,唯一能做的,就是隔绝。
至少,在孩子有这个承受能力之前,在孩子性格定型之前,她不想让他们见到吴秀兰。
“真的,陆振军,你一定要注意着。决不能出现什么意外。”江若男顿了一下,眉头紧皱,“而且,当年的事情,孩子太小,从来没跟他们说过,现在还是都瞒着。”
吴秀兰差点害了陆志芳最终却咎由自取被判五年劳改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跟孩子们提过。
如果吴秀兰出现在孩子们面前,这件事也再瞒不下去,到时候对彩凤这样敏感的孩子,估计又会是一阵不小的冲击。万一再钻了什么牛角尖,就更不好了。江若男都不敢想象那情形。
因此她盯着陆振军说得万分严肃又认真。
陆振军连忙点头:“那是当然。她现在跟彩凤和小宝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法过来找人。再说营区和学校那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何况她还是背着案底的人,想走动也办不到介绍信。”
“但愿吧。”江若男点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宁。或许是因为一种女人的直觉,或许是因为她刚刚察觉到彩凤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姑娘家了,也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她呼出一口气:“我给妈再去封信,让爸妈注意着点儿,小心着些总不至于再出差错。”
陆振军拍拍她的肩:“别想那么多,一切都好好的,没那么糟糕的。”
其实他还想说,彩凤也不一定就那么脆弱。
不过,他知道江若男是怎样在意和偏疼彩凤的,估计就是他说了,还会换来一个白眼。所以,他也只能安慰几句,心里却打定主意,这次怎么着都不能出了岔子。
江若男说干就干,很快就给陆父陆母写了信去,表达了他们并不愿意让吴秀兰和彩凤小宝相见的态度,并且请他们注意着点儿,如果吴秀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务必要给他们来电报。
陆振军觉得她这完全是小心过了头,但也没阻止她。
却不知,锦城,陆家那边这几日也不太平。
时间拉回到陆父陆母刚回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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