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许久,也没见人来。礼越坐不住了,他要悄悄出去看看。
礼越提着脚上的链子,轻巧巧的,不发出一点儿声响。一旁的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作死的人,他们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这个少年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或许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他身上,在此之前,能帮一把,便帮一把。若是他被抓住了,再打一耙保全自己就是。
这脚上的铁链对礼越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他只消双手逮着锁用力一扯,铁锁就会断成两半,铁链没了锁就成了鸡肋。
不过,就算行动不便,他也不会在此时就将铁锁破坏掉。环境太过于陌生,万一被发现了,会死的更惨。
礼越先是在帐篷门露出来的缝里边观察了一阵,外面有人巡逻,门口却没有守卫,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些蛮子也太放心被他们捉来的天齐人了,似乎认为给他们带上了镣铐就能够万无一失。
“礼……”
昏暗之中,礼越一把捂住身后胖墩的嘴巴,胖墩儿在礼越的手底下瑟瑟发抖。方才,就在他叫出名字的那一刻,一队巡逻的蛮子从帐篷门前经过。
“别吵。”礼越慢慢松开胖墩儿的嘴巴,霎时间,胖墩瘫坐在地上,脚上的锁链发出咣啷啷的声音,吓得他赶紧把铁链捂住。
“礼越哥,我想跟着你。”
胖墩没有本名,自记事起别人就叫他胖墩,他也就把这个当做名字了。礼越看了看周围,发现被一起绑来的人都东倒西歪在帐篷的地上,只有胖墩儿一个还有点力气,便点点头。
“跟紧点,不许出声儿。”礼越给了胖墩儿一个手势,示意他跟紧,要出去了。轻轻掀开门帘,外面冰冷的空气差点将礼越的鼻子给冻僵了。
他身上穿的破布还是剥了一个死人得来的,对付边境的寒冷还行,可这里已经是更北方了。
胖墩儿是他在村子里遇到的,吃的不好,还长的这副横肉,没被人煮了吃已经是万幸了。
当务之急是逃出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放藏起来,活下去。
不管这些蛮子把他们抓回来做什么,他都不愿意与他们为伍,他就是死也不会屈服的。
他王礼越生是天齐的人。
胖墩儿跟在礼越身后,他们蹑手蹑脚,因为有锁链的束缚而不能大步行走。在进入帐篷时,手上的绳子就被那群蛮子给解开了,所以才能捏着链子不发声儿。
忽的,礼越拉着胖墩儿躲在了一个帐篷后面,一个巡逻队大概五六人从他们方才站的位置不远处经过。
胖墩儿大惊,吓得魂丢了似的,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走,这边。”
礼越干脆不让铁链困扰自己了,他拉断锁,解放了双脚。又在胖墩儿惊诧的眸光中解开了他的,两人抛了链子,朝某个方向而去。
就在此时,戈台让人去给抢回来的奴隶送饭,刚抢回来,饿死了就不美妙了。
“三六……四二……怎么少了两个?”一个汉子仔细数了两遍之后发现,四十四个人只剩下四十二个了。定是有人逃走了。
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有力气逃走,汉子立刻气冲冲的出了帐篷,连饭都没布发。帐篷里的人如同饿死鬼投胎似的,前一息还没有力气,下一息就如同饿虎扑食,剽悍异常。
“报,戈台大人,俘虏跑了两个。”
戈台正在享受美酒和烤羊腿,还没过瘾就听到了自己部下传来这么个坏消息,顿时勃然大怒,差点将酒给泼了。
“找,追!”
戈台抽了自己的鞭子,朝外头而去。
小俘虏也敢跑?
这边,礼越带着胖墩儿一路躲闪,终于闯过了重重阻碍。
就在他们跑到一片水边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马的嘶鸣声,这声音如雷贯耳打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情况危急,如今该如何?
礼越还视四周,见那水流动着,流速不小。可是天这般寒冷,下去之后,焉有命在?此法即刻否决。
“礼越哥,我们怎么办?”
胖墩儿一身的肉都在打着颤。
“跑,前有狼后有虎,我们跑不掉了。”
“啥?”胖墩觉得自己幻听了。他们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轻言放弃?
“不然又能如何?这么冷你敢下水吗?”礼越道。
胖墩儿看着那水,奔腾着向前,水面上冒着丝丝寒意,只看了一眼就止不住的发冷,他立马摇头,表示不敢。
“这里太宽阔了,若是我们一开始就朝林子里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礼越隐约间听到到了狗吠,暗道:“不好。”
“赌一把。”礼越将身上的外套脱了去,狠狠的扔在地上。这时候,水中飘来一根浮木。
“胖子,赶紧下水,他们有狗。”
“可是……”
“没有可是......”礼越呵斥道。
“好吧……”胖墩也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去,两人一步步的向水中的浮木涉去。
那马啼声和狗吠声越来越近,两个娃子鼓足了勇气抱住木头,就在这时,礼越发现,一根木头浮不起两个人。
他虽然会水,但也载不动胖墩,所以必须有一个人留下。
礼越第一次产生了迟疑,他抬头看向胖墩,那个比他小一两个月的胖子正抱着木头战战兢兢,眼神里装满了恐惧,止不住地瞧着岸上。
人生在世,义字摆中间。
就在那一刻,礼越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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