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银难免多想。原因无他,齐观寝宫里有一条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密道,从那里便可以出去,齐观一直用这条密道出去冒充公子哥或者财大气粗的老板,私会美人。
齐观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方才有只纸鹤飞到我桌上,忽然那纸鹤就不见了,变成了这几张纸。”
他从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之事,但是今夜发生的,就太不寻常了。
苟银惊呆了。
“这……最后说天意,难道这世上还真有神仙?”苟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官家乃承天之子,还有谁敢冒充神仙?
“云及?你可曾听说过姓云名及的人?”齐观对苟银道。
“老奴不知,这上京确实没有哪个姓云的名气很大呢。”
“三年尤尚早,三年前可有?”齐观再问。他每日料理天下事,三年前的事情早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谁事云及?他认识吗?
苟银回忆片刻之后,如恍然大悟,道:“官家,老奴不认识姓云的,但我认识姓姜的。”
“姜?云及,姜云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锦州的神童,他入京了?”
那个叫姜云及的孩子,他今年应该十四了吧。
“立刻去查,这次省试中是否有个叫姜云及的人,还有他是一人入京还是和谁一起。”
姜云及是他老师的弟子,说句没规矩的话,此人也算是他的小师弟了。老师的弟子必定是为助他一臂之力的。
这么说来诗中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如果说真的天意要他如此,倒不如自己顺了天意。左右不过是他的臣子,他五十几岁了,得给儿子留下些什么。
“是,老奴这就去。”
再过几天恩科就要开始了,所有考学之子的资料已经入了礼部档案阁,现在要去查一个人,那是再轻易不过了。
才区区一个时辰,苟银就将姜云及在上京的一切资料拿到了手。回到御书房,齐观居然没睡。
姜云及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殊不知齐观是被天意二字给慑住了。他思来想去,这种纸鹤变纸的术法,确实不是凡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那么,不是凡人,就是鬼神。
代表上天的意志,一定不是鬼怪,而是神仙了。
齐观已然是心生警惕,这分明暗藏着阴谋。承天之子,难道意味着天齐有变?
“陛下,老奴已经把姜云及的资料取来,请过目。”苟银细心的将折子翻开。
“老奴听闻姜家举家搬到了上京,就在那朱雀德宁坊中,想来是为了姜云及考学之事。”
“哦?举家搬迁,这可不容易。”齐观眸子一直没离开那折子,上面写着姜云及这些年的学习经历。秀才之后,便入京礼部考核。紧接着是童子出身,随后过了洛阳书院的考核,在书院一待就是三年。州试一次通过,还是以第二名的成绩。
稳稳妥妥的神童。
没有结交多少朋党,只有三五几个走的近的书生。
看来没有反心。
齐观暂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住哪儿?是当年赏赐的那屋子?”齐观依稀想起来,当年赏赐的屋子也是在朱雀街。
“回官家的话,是新买的宅子,黎娘子是个又本事的,这些年赚了好些钱。”苟银回答道。
短短三四年之内能在上京,而且还是朱雀街一个三进的院子,这简直可以称作天齐最强寡妇了。是他这个浸淫天齐政治中心的老虫都不得不佩服的一个人。
他佩服的人除了官家,就是当年的樗夫子了,现在他竟然开始佩服起一个寡妇来。
“这诗,我倒是明白了,当年那道旨还在吧,拿出来,添上几句,让那孩子去国子监跟随顾右丞学习,三年之后方许其参考省试,想当年神童韦红秀就是十四岁为相,结果无力自保,朝堂不顾,为歹人所害,身首异处,若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天下人又得看笑话。”
还不到十四的年纪,在自身不足的情况下,还是晚些入朝为好。齐观丝毫不为云及三年之后考不上烦恼。万一三年之后考不上,那就得等下一个三年。在他的认知里,云及还真不会有过不了的考试。
“如今当真是时机了吗?”苟银怕齐观一时兴起,毕竟是对平民百姓的封赏,万一引来其它势力的反对?
“去吧,此事不宜交给朝堂上那群议论,直接宣布结果就是。”齐观低头揉着太阳穴,挥一挥衣袖道。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好的人才,被一群墨者染黑。这样的人,还是留给下一代吧。那孩子前途无限,他老了,是时候给自家孩子培养辅佐人才了。
最近那些个皇子们很是不老实,眼见的他老了,就想着他这个下辈子一点儿也不想再坐的位置了。
真是养了些白眼狼,被权力蒙蔽双眼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为此他真是无比痛心。
“所以圣旨明日就会下来。”黎清很平静说。
燕青在今日又去了皇宫一趟。他是精怪之身,但却有着仙法,这是当初给他分派任务的人给的,像皇宫这样的有着天道庇护的地方,他能够行走自如。
“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燕青抬头道。对云及来说这是不公平的,其实真想护着他,又怎么做不到呢?只是麻烦了些罢了。
黎清吹了吹瓦片上的灰,挨着燕青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们两个的武力值加起来是很强,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却是最弱的,甚至连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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