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想跟阉帮打交道,因为看到他们会让我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尽管知道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郁闷。
但内廷总管刘兴朝指定要我继续负责阉帮那些破事,因此阉帮就算是我的责任了。
阉帮总部在咸北县,距离长安城非常近,我带着一批人赶往那里。
尽管咸北县最出名的是阉帮,不过那些县民好像把这种出名当成了“臭名昭著”。
我用头发都能看出来他们对阉帮的鄙视!
阉帮子弟似乎也破罐子破摔,对县民态度很差,自身行为也下流不堪。
于是,这种情况一直恶性循环下去,谁对谁错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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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帮帮主高英耀、监帮余镇洽从总部出来迎接我。
他们两个就像两个普通的太监,我猜把他们扔进皇宫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对我点头哈腰。
我的虚荣心被膨胀了。
你想啊,一个几千万帮派的帮主和监帮居然对我点头哈腰。
我满意得要飞起来了。
我说:“这个……我只是内廷派来看看的。”
我坐在中央的主椅上,他们两个分别坐在两边两列椅子的最前面。
这阵势,好像我是阉帮帮主似的。
阉帮帮主高英耀把身体前倾,只敢把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说:“多谢大人救命啊!”
监帮余镇洽坐在左边,也用同样的姿态对我说:“当时我们被绑起来,马上就被杀!”
我没话可说。
这两个废物,帮主和监帮做到这份上,不如去死!
不过我又想到,此二人是内廷硬塞给阉帮的,没有权威感是必然的——而且,塞也不塞两个厉害的。
我问:“谁绑你们的?谁敢命令阉帮围堵长安?”
一个粗厚的声音传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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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长七尺七寸的美髯公从我椅子后面的凤凰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帮主高英耀、监帮余镇洽惊恐地望着他,屁股只做了四分之一。
我问:“请问这位是……”
他摸了摸胡子:“在下李伟男,阉帮帮主。”
我:“妈的,阉帮到底几个帮主?”
他:“无数个。不过,他们都推我做总把帮主。”
这事我略有所知。你想,一个几千万的帮,肯定要零零碎碎地分成好多分帮。
我对阉帮帮主李伟男竖起大拇指:“帮主能做到阁下这种形象,高大伟岸、器宇轩昂、声音粗哑,尤其是这把美须髯,真是颠覆世人对阉帮的刻板印象啊!”
他:“阁下凭借区区口舌,就让百万阉帮弟子为你所驱,这才是内廷本色啊!我看你也声音洪亮、气势非凡,也颠覆了我心中的内廷形象啊!”
我:“我只是内廷一个小小的皇官,在皇宫里混口饭吃,出来的话也是仗着内廷和皇帝的名义作威作福,微不足道的。”
他:“哈哈。我也是这样,靠着钦定帮主、钦定监帮的声望来给我的兄弟们讨口饭吃。至于这副假胡子,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三十岁的时候犯事才被阉了,因此声音一直是这般嘶哑。”
我阴沉着脸:“而且你胆子也不小呢!你居然敢挟持帮主、监帮,怂恿帮众围堵长安!”
我的声音很大,堂下几十个禁军手持冲锋枪冲了上来。
帮主高英耀、监帮余镇洽的屁股已经完全离开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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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男声音很平静:“帮主、监帮本来就是朝廷派来的,他们来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不杀他们已经是给了皇帝天大的面子。至于围堵长安,兄弟们都活不下去了,堵是死,不堵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呢?”
他看了一圈的人,继续说:“不过现在,帮里的兄弟都被你煽动起来,我们死定了。”
我:“何必这么悲观,比如,假如你重新效忠内廷,你就不会死。至于帮众,说不定他们也不会死呢。”
李伟男:“你根本不关心我们帮众的死活,虽然你也是阉人。”
我:“第一,我的确不关心你们的死活。第二,我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因此我昨天对你们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如果我混到你们这地步,我绝对会出去送死。送死才会有机会改变你们那可悲的命运。”
他:“所以啊,我才没有跑路,而是来这里等着见大人。我觉得阉帮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莫非大人是我们的贵人?”
我:“你这嘴脸转化得好快,马屁拍得好响,让我有点不适应。”
他:“有朝廷支持总比跟朝廷作对要好吧?朝里有自己人总比朝里有对头好吧?”
我:“阉帮几千万,你能控制多少人?”
他:“丐帮、阉帮这种超级大帮,帮主控制不了多少人。丐帮的人们觉得上头的话对就听,不对的话就跑路,谁管得着?别的帮派加入要收徒、学武、发誓,因此上层对下层管理很严格。而我们阉帮,阉人都是被阉的,人家想加入阉帮就加,不想加就不加。我们给他们好处,为他们服务,他们才会加入。而且现在天下大乱,京畿被中原堵死了,帮主更加控制不了多少人。”
我点点头:“我很喜欢你们帮派的风格。人们都听你的,说明你很有威望啊。看来我这趟没白来,找对了人。”
他:“你这次来是……”
我:“我是来给你们好处的。当然,这个好处要看你们想不想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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