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阳光、土墙、栅栏门、柳树、老婆子、知了壳、螳螂卵里爬出的小螳螂们……
阳光很刺眼,天气很温暖,我顺着低矮的城墙来到了齐城的小巷子里。
巷子深处,我爹和我娘在张开双臂等着我。
旁边,赵三爷一家和狗剩儿一家正趴在墙头看着我们。他们身边还有更多的人影,这些都是我的熟人,可是我又叫不起他们的名字,虽然我觉得能叫得起他们的名字……
我一下子就抱着我爹我娘的大腿。
爹还是那么高大,娘的青丝还是那么漂亮。
他们拿出馒头让我吃,说:“儿子,快吃吧。你饿了吧。”
我得意地掏出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说:“看,这些全是我的钱。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受穷了!看他们谁会笑话咱们。”
我把沉甸甸的金元四处散发,每个都对我们竖起大拇指,我爹和我娘都得意地笑。
这时赵三爷说:“哈哈,你看那个太监!丢人啊,做什么不好居然做了太监!”
我娘猛地抓住我的手:“你是不是做了太监?”
我望着赵三爷旁边的猪肉荣,大喊:“他也是太监!”
赵三爷说:“我有十几个儿子,你们家呢?哈哈,绝户!你们全家死光光!断子绝孙!”
娘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爹唉声叹气。
人群从墙头上爬下来,一起脱我的裤子。
我用力地跑,却连一步也迈不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双臂用力地一摆,“啪”的一下,把我的被子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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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
帐篷、守卫、刺眼的阳光、海岸、波浪声……
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
我摸着湿淋淋的头发,看着地上的被子,愣神了好久。
旁边一阵吵杂,进来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孩,那是东方明月。
她可真行啊!变化好快!二十多天前,她的身材臃肿不堪,全身浮肿,简直是不堪入目。可现在,她完全恢复了以前玲珑有致的身材。双下巴也没了,皮肤也细腻了,头发也乌黑油亮,眼睛也闪现着水灵的光泽。
她弯下腰,把小孩子递给我看。
蓝色丝绸小被子包裹着一个漂亮的小孩,眼睛半睁半闭,露出些许闪光。他的小腿乱蹬,脸有时会憋的通红,小手向前摸着,也不知道在摸着什么。
东方明月:“我儿子漂亮吧?”
我瞧了瞧,说:“这么点儿,怎么看出来?还没睁眼呢……”
她:“我给他起名叫‘李长江’。”
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等等,这不是我起的名字吗?”
她:“是啊。要不你做他干爹吧!”
我刚从噩梦中醒来,有点口渴,正喝水呢,她这话差点噎死我。
我咳嗽着:“你少来这套!老子做太监,就是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们凡人的俗事,不要妨碍我们圣人的思考。”
她叹了一口气,说:“是啊,给我儿子找太监做干爹是不太好。”
我大怒:“太监做干爹怎么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大汉皇帝刘兴朝有多少个干儿子干孙子?据说,他正准备立大汉皇储呢,而且是非太监不立!以后千千万万个皇帝也是非太监不能做!现在他手下的大臣们都把自己儿子阉了塞进宫呢!”
她举起她儿子问:“那你到底认不认他啊?”
我摆摆手:“少来这套,我连做饭都懒得做,还认什么干儿子?”
她的儿子哭了起来,她把脸贴着他,轻轻地唱着儿歌,不一会儿小孩就安静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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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月:“你整天在帐篷里干什么?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在海岸,一早一晚很冷,但是中午却很热。现在是上午十点,一切都刚刚好,不冷不热,不干不湿。
她抱着孩子,我背着手,我们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海岸上,后面留下一串串的脚印,脚印很快被海浪冲掉。
我真想这种情景一直持续下去。如果是梦,我希望我永远不要行。我们越走越远,我心里就越有种不和谐感,好像真的是做梦一样。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我现在真是宠辱若惊啊。
我对她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把你送回你爹那里?”
她:“我爹现在在西凉打仗呢!我听说,刘兴朝正在猛攻甘州,而西凉、辽西派出全部骑兵和他大战呢。”
我:“你消息倒灵通嘛!坦白说,我不认为你爹打得过禁军。反正你们家是朝廷的人,我把你送回齐城朝廷?”
她:“不行啊!我出嫁了就不算东方家的人,而是李家的人。你把我送到齐城朝廷,恐怕大明皇帝要杀我呢。”
我停下来:“你这什么逻辑啊?我怎么听不懂?”
她:“李鸿思叛乱了,你不知道?他去辽东投靠他老丈人了。”
我:“谁说的?我都不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她:“他的两个老婆都叛乱了啊。你看,岭南叛乱了,辽东也叛乱了,现在都称帝了呢。皇帝要杀李鸿思,他就跑了。”
我:“那关他什么事啊!他是皇帝的亲弟弟!王爷朱鸿风当初做那么大死都死不了,何况他!”
她:“他还丢了安定城,死了几万府兵呢。他从西凉一路北上,又不能去找朝廷,只好逃到了辽东。”
我:“死些人怕什么?大明四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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