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沿着海禁区往北走,一路全是庄稼地。
有些小麦大概长了几百几千年,快成大树了。这些庄稼寂寞地结穗又脱落、脱落又结穗,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数万年前,人们把野草培育成庄稼,又让庄稼可以无限地生长,可是现在,这些庄稼有什么用呢?它们的意义只是为了养育人类,因为它们就是这样被培育的;如果它们不是为了人类,它们就不会被人类培育,现在也不会存在;可是现在这个地方都没人类了,它们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甚至可以说,天下人已经不能再像古人一样控制庄稼了,庄稼为什么还要为了人类而存在?我甚至邪恶地想到,假如我是庄稼,我完全可以长出毒素,把人类全毒死啊。反正我的存在又不依赖人类!人类对于我而言,这根本就是寄生虫嘛。
我思考着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大军继续沿着海禁区往北走。
一个星期后,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
这条大河非常神奇,分成好多黄色和绿色的竖条。黄色的水流跟绿色的水流相互缠绕,把人们都看呆了。很显然,这是黄河入海口。
人们把这个神奇的入海口称为“天启渡”,说这是神创造的奇迹。
某些魔教甚至邪教还把它当成圣地,说神子会在此地开启“天启”。
真是可笑!黄河从圣山起源,穿越北方平原流入东海,必然会携带大批的泥沙,这些泥沙流入东海,必然就是这种情景。
这是什么奇迹?根本就不是奇迹,而是必然的事。
我甚至要说,如果不是这样,那才是奇迹呢。就好像你扔石头,它肯定会掉,这根本不是奇迹。你一扔,石头成了月亮,这才是奇迹呢。
我们顺着天启渡走着,看到了河帮。和长江的江帮差不多,我们付出一大笔钱后,终于过了黄河。这中间又掉了两门大炮、一辆坦克,详情不必细说。
现在我们到了河北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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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河北海禁区同山东海禁区一样是无人区呢,结果河北海禁区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一到黄河北岸,一片热闹的景象在我们眼前展开。
各种房子建在海岸上,有的是一个小草棚,有的是个大石堡,大部分都是木头房子。
这些房子装饰着各种东西,比如卖烧饼的,上面写着“天下第一烧饼”,还挂着一圈幌子,事实上我看见好多这样的烧饼店;还有卖砍刀的,这些砍刀全都是一米长的真砍刀,挂满了店铺周围,叮叮当当地响——你要明白,在大明,超过0.05米的刀子就算管制刀具;那些青楼的女人全站在栏杆上对着行人招手,身上一点衣服也没穿;此外,还有卖烟草的、卖大烟的、赌博的、放高利贷的……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这个地方朝廷不管,河北不管,成了个贼窝!大明所有的坏人全跑这来了。
我们大军刚上来,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看了下他们的衣服和纹身,好嘛,全了!有各种私帮、匪帮、丐帮、阉帮、河帮……不过最多的,还是——海帮。
所谓海帮,就是各种海盗组成的帮派。
每个海禁区都有海盗,这些海盗不但杀人越货,而且明目张胆地违反朝廷的禁海令,因此算得是天下第一反帮。
比如私帮,人家虽然违反禁止买卖令,不过人家没杀人啊。
比如匪帮,人家虽然杀人越货,但是不反朝廷啊。
而海帮就是这种既杀朝廷也杀平民的帮派。
每个海帮都是不同的,但他们组成了一个总海帮,总海帮帮主叫赵权承,是大明十大通缉犯排名第七的要犯。
总海帮比总匪帮还凶,因为总匪帮的目的是打败朝廷军队,但他们不一定要当皇帝;而总海帮一直以推翻朝廷为目的,而他们推翻朝廷,只是为了推翻禁海令。
总海帮总部本来在辽东,后来河北背叛,沿海区更是无人管,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辽东发了疯地清剿海帮,因此海帮总部就搬到河北来了。
总之,这些人全围上来。为首的一人长得歪瓜裂枣,惨不忍睹,而且全身晒得跟黑炭一样,脸上全是盐渣子。他看着我们的车问:“你们是卖车的?这是啥车啊?为什么没有马就能走?”
我说:“我是山东齐城陈家的陈驹,前往辽东卖车的。这些车叫人力车,人藏在里面推着走的。不知大人怎么称呼,还请大人放行啊。”
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乃海帮金马堂堂主海二饼!你这大胆山东狗贼,不好好养着狗皇帝,来我们辽东……呃河北干什么?交了过路费了吗?而且,竟然名字都是两个字的,太嚣张了!”
我说:“我正是去投靠辽东的啊!还请大人们行行好,让个路!”
那人吐了一口浓痰,说:“行个屁好!我们哪个皇帝都不认!大明皇帝不认,大清皇帝也不认!我们就认钱,掏出钱来,饶你们不死!”
我让手下拿了几百个金元,给了他。
他一看到这钱,眼睛都直了,赶紧用牙咬了咬,然后领着一群人走了。
我正要走,突然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长得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他手握一把白色羽扇。他说:“咦——给了他,怎么不给我?我是海帮金驴堂堂主海霸天,快点把过路费交出来!”
我说:“怎么又一个?我刚给了一个什么海帮堂主啊,怎么还一个?”
海霸天:“又一个?多了去呢!每十公里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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