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近百人返回三层,当然,还抬着四个死人。
刚回到那个有篝火的房间,人们就吵开了。
有人说:“死了四个人!那些野人怎么都来四层了?”
有人大喊:“二爷怎么那么怂,看见野人就吓得撅在地上?死这么多人,都是他害的!”
所有人都盯着我。
我生气地说:“造谣!我只是给你们让开地方,来让你们有更好的发挥空间!这怎么叫撅在地上?所谓撅,肯定是屁股比头高,这才是撅的定义。但我敢保证,我的头绝对比屁股高,因此这肯定不能算撅!”
有人说:“原来的二爷那么厉害,这人一点武功不会,肯定是毒死人家的!这是个奸诈的小人,我们杀了这个废物!”
万毒宝站出来说:“他一下就打死二爷,这是几十个人都看到的!你们谁敢打他?”
我心虚地说:“我是电死二爷的。”
他们惊讶地问:“你会放电?”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老大赵立柱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以前,我们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去叫老二出手。你杀了老二,你就要去做他的事情。生孩子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我已经找人了。你去杀野人去!”
我:“可我不会武功啊!”
所有人都喊:“杀了二爷!你一个废物也敢当二爷!你不会武功也敢当二爷!”
老大挥挥手,人们才安静下来。他说:“我们要给他一个机会!”
我也马上说:“是啊是啊,我同意老大的意见。是人都要给机会的嘛。”
老大:“我派老二去杀一个野人。杀得了,继续当二爷;杀不了,我就没办法了,只能交给你们处置。”
妈的!这算什么主意!这就是纯粹的害人啊!
人们都笑着看我,就像看一个死人。
万毒宝:“这怎么行?就算老邪神也不一定打得过野人啊。”
老大:“我相信一个杀得了老二的人,肯定能打得过野人。”
万毒宝还要说,老大一挥手:“散会!”
哎,我已经一年多没听过有人说“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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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就剩下我和老大两个人。
我:“老大!你这是让我死呢,我怎么打得过野人?我连武举人都打不过。”
他:“谁让你杀了老二?你什么本事都没,凭什么做老二的位置!”
我:“我没想做老二啊!我可以让给别人。”
他:“你死了,自然别人会做老二。就算你没被野人打死,你也会被老三、老四、老五杀死!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善终!当初杀老二的时候,你就要想明白这一点。”
我低下头,沉默着。
老大:“我是在帮你!他们没见你杀过野人,是不服气的。他们为什么服我?因为我杀过野人!你们内廷没教过你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权威!就是让别人心服口服!”
我叹口气——被说服了。
老大继续说:“看你也算是内廷人,和我一样,我决定帮你一把。”
我抬起头。
老大:“这是‘醉生梦死’,给你。”
他伸开手,里面有四个白色的东西,好像是肥肉,又好像是肉瘤。
我看着这些,问:“这就是‘醉生梦死’?怎么跟我以前见的不一样?”
他也吃惊了:“你也见过‘醉生梦死’?”
我:“前些年朝廷镇压丐帮,我们缴获了几个。我记得当时是黑色小药丸。”
他:“这些东西放久了就是黑色的。这是我从那四个死人脑子里挖出来的。武人的脑子里会有这些东西,越厉害的人越大。你看这个多大!”
我望着四个白花花的“醉生梦死”,说:“你让我吃了这些东西去杀野人?”
老大:“对。你没有真功夫,手下的人早晚会杀了你取而代之。”
我:“副作用太大了。打完野人,我就成老头了。”
老大:“你要明白,我是在帮你。你可以变成老头,然后多活几年;你也可以年轻轻地死掉。你来选。”
他把四个肉瘤放在石桌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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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二选一。
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
他们给你两个选择,问你选哪一个。就好像女人总喜欢问男人:“如果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其实这个问题太低端了,真正的问题应该是这样:“如果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是去喝酒还是去喝茶?”无论你选哪个答案,都是错的。你的做法应该是,掀翻桌子,大喊一声:滚!
我决定两个都不选。
我电死了二爷,也能电死野人。
对,我决定电死野人。这是我做过的最难的任务。
我重返二层,重组制造班,命令他们制造更多更细的铁丝。我制造了一个球形的铁笼子。命令他们从干皮把铁丝包裹起来,制成电线。我命令他们保持地面的干燥,随时烘干地面。
一个星期后,铁笼子被放进四层,电线接着二层的电源。我穿着厚厚的皮衣皮鞋钻进笼子。
我在球形的铁笼子里推着铁笼子走,就好像长安县的杂技演员。
人们都说:“这个人疯了?去自杀?”
赵立柱:“我好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聪明!”
我慢慢地往前走着,人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大批蝙蝠冲了归来,它们趴在笼子上冲我叫着,伸出獠牙。因为它们只在笼子上,因此没有电路连接,它们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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