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要从三万多年前说起。
三万多年前,圣尊前去昆仑山时,路过西海的数历山,因数历山曾是圣尊当年修炼之所,便少不得下来看一看。
数历山上的精气已经不多,这些年来,也少有神仙涉足,山上的许多地方都与许多年前相差无几,圣尊兀自感慨了几声,便往前走了几步,却远远的瞧见山头上多出来一座茅屋,心生疑惑,急忙走近了去看,这才发现饿晕了许久的辛夷。
当时他才七百来岁,法力甚微,又是孤身一人,数历山上并无人迹,圣尊瞧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昆嵛山,收做了关门弟子。
他只比卿珏大了五千岁,却因圣尊收他为弟子,辈分却比他们兄妹二人高出了一大截,成了他们的小师叔。
然而,凌晖殿中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就只有他们几个,小时候时常玩在一起,是没大没小惯了的。
辛夷以微弱的年龄优势,成为了孩子们中的发号施令者。
长大以后,辛夷心中像是多了些心事,并不像少时活泼,平常也不与卿珩他们在一处玩闹,对别的事情,好像也不怎么上心,这些年来,性子愈发的沉稳起来。
辛夷与鲤赦因同是龙族,相貌都不差,但两人的性子却是截然不同,鲤赦好动,辛夷却喜静。他闲时除了在自己屋中看书,便是在后山待着,偶尔也去神界与乐仙一起研究一会乐谱,回来之后,便在后山吹奏一曲,既能打发无聊,也算是个兴趣爱好。
神仙立身之本便是术法修炼,神界里与辛夷年龄差不多的神仙,却没有一个的修为法力可以及得上他。
他是圣尊亲传的弟子,自然与别人不同,圣尊对于这个弟子,也很是器重。
辛夷平日里喜欢收藏一些书卷乐器,他将这些东西尽数摆在了屋中楠木的架子上,排成长长的一列,置放在门的右边。
他这个神仙,日子过得很是随心所欲,屋中除了自己喜欢的物件,什么多余的物件都没有的。
论清心寡欲,他也算是神界神仙里的翘楚了。
这几层厚重的架子,算是他屋中除了书案与床榻之外,唯一占些地方的物件。
自他搬进枢阳阁后,枢阳阁却愈发的空旷。
卿珩进去时,一抬眼便瞥到了楠木架子前的辛夷,他一袭月白色衣衫,慵懒的斜倚在榻上,握着书简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是好看,阳光从天窗中透过来,均匀的洒在他身上,头上的束发玉冠,泛出不一样的清辉,乍一看有些冷,让人不敢上前打扰。
卿珩认识辛夷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望着他出了神,竟忘了说话。
辛夷抬头,瞥了眼进来半晌却又只站着不说话的卿珩,笑了一笑。
他打量了一眼卿珩,调侃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外面下雨了么?可我瞧着这屋里,日光却晒得正好。”
卿珩闻声,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见自己衣袖上还在滴水,连忙将挽着的衣袖放了下来,整理了一番衣襟装束之后,才走近了站在案前,望着辛夷辩解道:“我只是为院子里的花草浇了些水而已。”
辛夷笑着说道:“上回我记得你说,再不来我这枢阳阁,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你现下来这找我,怕是为了喜函的事情吧,婚宴前将喜函送过去便可以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已找了折丹帮忙,不用烦心。”
卿珩听他说起了上回的事情,小声嘟囔道:“还不是你,上回叫我搬了那么多的重物,我手臂还没好呢。”
辛夷像是没听见一般,低头瞧着手上的书册,认真的看了起来。
卿珩来这可不是为了喜函这样的小事,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恩,那个,前几日鲤赦不是去了一回丹穴山吗,他还没回来,我最近又要出去一回,你要方便的话,就把龙牙借给我用用?”说完,卿珩轻轻扬了扬手,指了指卧在榻前的龙牙。
辛夷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毛,问道:“如今卿珏的婚事在即,怎么你要出去?是要去少华山?”
卿珩一直觉得,卿珏虽说是自己唯一的兄长,可他的婚事,与她这个妹妹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些日子,婆婆整日叫她待在頵羝山上,她已很是烦闷了,自然要找个由头,出去耍一耍,好好的散散心。
卿珩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望着辛夷。
辛夷斜眼瞅了正在榻前犯困的龙牙,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还得问他。”
卿珩朝着辛夷指的方向望去,才瞧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卿珩口中的龙牙,是辛夷的坐骑,是一只很有人性,但性格有些怪异的独角兽,不过,可惜的是,整个神界就只有这么一只。
或许是辛夷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辛夷一直惯着龙牙,对它从来不加以约束管教,这让龙牙变的有些放肆。又或许是龙牙还未修成人形,年纪又不大,所以性子还没定,卿珩觉得,它有时候活泼的很招人烦。
卿珩对独角兽一族接触不多,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但她想,大抵这些神兽都是一样的品性,活泼好动,也没什么原则,整日只顾着自己开心胡闹,其他的事情,却全然不放在心上,这一点倒很像成年前的鲤赦。
辛夷一直是个好说话的神仙,他对人一向和善,对龙牙也是一如既往的宽容,时常由着它的性子顽闹,即便它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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