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早,李孟羲以自己所学和眼光,帮着猴儿想着该怎么完善地趟刀。
最好的完善方法,就是实战。
可实战太危险,命就一条,还是在校场上来来来摸索才好。
可有一个问题,猴儿在整个义军中都属于垫底被欺负的人,他没一点儿号召力,朋友也没几个,找不到人来陪他频繁的训练。
而且地趟刀要面对的是枪阵,猴儿就更不可能找够足够的人专门摆个枪阵甘当绿叶的配他完善战术动作。
李孟羲敏锐的指出了猴可能面临的问题,猴儿眼睛里的光立刻就暗淡了下去。
“没事儿!”猴儿把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人陪咱练,咱不能在校场上练,那就在战阵上练,死了算球,一次不死,就练一次,咱早晚把地趟刀那个什么……奥,对,战术动作给弄好。”
猴儿说的悲壮。
狗子一拍大腿,“怎个叫没人陪你练?真没人陪你练,你来找我们,我们什的人够排个枪阵。再说了,老子现在是伯长了,我让谁跟你练,谁就得跟你练,你怕个甚?”
狗子一什的人都接着话说,会帮猴儿的,等猴儿你刀法成了,记得教我们就行了。
可怜的猴儿,家里人灾年饿死完了,眼看自己也要饿死,恰逢刘备招义军,一般人不会要猴儿瘦的跟干狗一样,没二两力气的人。
猴儿也怕当不了义军,可万幸遇到了刘玄德。
猴儿还记得那日参加义军的情形,刘备看了猴儿一眼,当时就说,你这个身板,怕是拿不动刀吧。
猴儿当时就绝望了。
不等猴儿自己走,刘备低头看着猴儿赤裸的磨出可血的双脚一眼,说,“留这儿吧,年景不好,看你这个样,没个吃饭的地儿,怕是活不下去。”
猴儿当时差点没哭出来。
猴儿于是就成了刘备义军中的一员。
吃了好多顿饱饭之后,猴儿有了拿动刀的力气,一路随着义军,打到了大兴山。
饿不死了,可猴儿的日子依然不太好过。
别人看他瘦小,就欺负他。
一个营帐的人,反而欺负他最狠。
猴儿虽说不当回事,军中兄弟,闹闹不算啥,可毕竟心里不太痛快。
如今,被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句句替自己着想,猴儿不怎么了,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他这一哭,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大家手足无措的安慰他,一点用也没有。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而且一个成年人,捂着脸,哭的呜呜的,跟个孩子一样,着实狼狈。
“猴儿,是他们又欺负了不?”狗子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就要找猴儿的什长算账。
狗子一呼而应,呼啦一下人都站起来了。
这要是火并起来可行,还不炸营啊。
娘的,一点军规军律都不管了,无组织无纪律。
李孟羲赶忙拦人,猴儿忙说没被欺负,也起身拦人。
一番拉扯,总算把人拦住了。
李孟羲又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军中应该宵禁,晚上无令者不得随意走动。
对于一支纪律不太严明的军队来说,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风声鹤唳,炸营可不是好玩的。
问猴儿为啥哭,猴儿一边哭一边笑,就是不肯说为什么哭。
众人看他像是没事,于是不管他了。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
猴儿逗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走后,关于猴的讨论也停止了。
众人的目光开始聚集到李孟羲这里,更确切的说是李孟羲手中的木块上。
“这木头旮瘩干嘛的?”狗子拿过量角器问了一句。
“这是测时辰的。”
李孟羲一说,狗子更不懂了,他翻来覆去把木块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看也看不懂一块破木头该怎么测时辰。
正好,工具成了,李孟羲还没试过好不好用呢。
李孟羲要回了量角器,站起身,抬头找月亮。
找到月亮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木板,李孟羲把量角器拿在手中,把手臂水平伸直,慢慢约莫着把量角器底边和地平线水平。
借着篝火的微光,李孟羲慢慢的挪动脚步,转动身体朝向,直到他确定对准了方向。
有了量角器,还是要目测月亮的位置。
不过有了一个精确的对照工具,目测的效率很高,且精准。
只要找到了月亮在天空和大地大致对应量角器的角度,就能确定时间。
手掌握着量角器,手指摸在量角器弧形的边缘上,掐定了一个点后,李孟羲按着找到的那个点回到篝火旁。
在篝火明亮的光线下,对着一把没有任何刻度的量角器,李孟羲估摸了角度,再估算好角度对应的是一夜的几分之几,再换算成时辰。
“戌时,十分之……六。十分之六个戌时。”李孟羲向围观的乡勇们说出了自己测出来的时间。
听到李孟羲测出的时间,乡勇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月亮。
连看不懂时辰的砖头,也趴在哥哥腿上仰着小脸往天上看。
他们认真的看了片刻,确实是在戌时一半的左右。
李孟羲测的时间对。
而且更准确。
李孟羲舒了一口气,还好,量角器有用,没有做无用功。
明天得把刻度画上,这样就能更精确的测算了。
乡勇们这下信了,李孟羲手里拿着的木块,真的能测时间。
乡勇们问木块有啥名堂。
李孟羲想了一下,叫日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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