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斐易拽入怀抱,彼此相拥的那一刻,方知“冲动”是为何物,刹那间泯灭了理性。
从一开始局促紧张的动容,到耳畔听到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跳时,极致心动之后的难以自已。
一秒,两秒……
“你可以喜欢他,却不能和他一起离开。”
脑海中倏尔响彻的声音,犹如一桶冰水迎面浇下来,让我瞬间冷静。
以我的情况,能放任感情脱缰而出两秒已然是能够任性的极限了。
将微张欲言的嘴闭上,不着痕迹抱紧了斐易。
“滴滴滴”
铃声一如预期的响起,九点,我睡觉的时刻。
护士大概是通过监控看到我的室内没有人,催促的声音很快就从耳机里面响起来:“苏淮小姐,您睡觉的时间到了,请尽快回到居所。”
斐易抱着我的手几不可查的一僵,想必是听到了这句的,随后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将我更紧地搂了搂。
我被他这个小动作逗笑,好不容易才忍下,轻轻推了他一下:“护士刚才催我早点睡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起身,幽深的眸光睇来时含了两分幽怨,“密码想起来了?”
我失笑:“想起来了。”
慢悠悠进入房间躺下之后,斐易替我带上房门离开。房间门收拢起室内的光线,他所在的走廊之中漆黑一片。
我“看”到他在门口停留了一阵,靠着走廊的墙壁,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下。幽黑的瞳中倒影着火光,一点一点的,煞是漂亮。如此凝望得久了,唇角忽而几不可查的缓缓上扬,眼尾的一点浅色的泪痣,盈盈着与常有别、惑人的靡丽。
他很开心。
哪怕是离开的脚步,也好似比从前快了两分。
我闭上眼,压下心口半甜蜜半苦涩的情愫,熟练地带上监控的机器,将呼吸调整平稳。
护士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准备工作完毕,苏淮小姐晚上如果感到有任何的异样请随时呼唤。”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联盟的人并没有久待,会议完成后各自散去,日子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唯一的区别,便是斐易在这住得日子比以往更多了些。
基地里无比平静,但是基地之外却截然相反。
这件事,在我遇到a1(科研人员给新捕捉的sr女孩取的代称)的时候,便已经有过预料了。
在a1被捕捉后的第七天,该亚iv号附近毫无预兆冒出了一位sr,造成两个外围战区沦陷。该亚iv号向联盟请求帮助,然而在联盟给出回应之前,各个基地便同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丧尸潮的袭击。
在其他基地中,虽然不曾有人从中发现过sr,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丧尸潮的形成必然和sr存在着关系。
sr,一个原本鲜为人知的群体,仿佛被什么激发,突然开始暴露在人前,大肆宣扬着存在。
无休止、有领导的丧尸潮,预示着第三次世界末日的到来。
有关于外面sr突然开始肆虐的状况,无论是斐易还是苏沉都不曾告诉过我,基地的人也守口如瓶,唯有杨严偶尔透露给我相关的消息。那样的语气和神情,仿佛我应该为这一场世界末日负上责任。
sr的谜团没有解开,它的存在本身已被人妖魔化,恐慌而避之不及。曾有人认为联盟对sr的捕捉和研究激怒了丧尸,才导致的第三次世界末日。
愚昧的想法,但是舆论引导着人心。
第三次世界末日的阴影下,纵然有苏沉与斐易的镇压,基地之中的科研人员对我的态度却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没有人告知我,我也只当不知道的过着我的平静生活。感知到周遭异样的眼光,我自然选择低调些。
如非必要,我甚至都不会离开房间。我所在的那一层走廊总是空的,不再有人在上走来走去,研究也因人心疲惫而滞缓下来。整个基地寂静到压抑,仿佛一种无声的焦躁,预示着人们对战火终有一天会弥漫到这里的惶恐。
没有人可以阻止末日的推进,我们所能做的不外乎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在密闭的空间内寻求一份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
sr□□开始后的一个月,a1的状况开始变得不稳定,甚至于在试验中情绪暴动,多次暴走砸碎了隔离玻璃,操控部分活尸守卫,企图逃出。
而今天是a1逃得最远的一次,基地的五层安全监控设备尽数被打破。
我在无数枪口的监控下制服了a1,将她的双手扭到背后铐好,并找来一个专为她定制的面具给她带上。
等做好这一切,我的手脚已经彻底脱力,唯能紧紧抓住拴住a1的铁链,连站立都无法地跌坐在地面,感觉自己心跳急而快,呼吸困难到疼痛。
未免她再次挣脱,只能赶忙向人求助:“捕捉已经完成了,你们可以过来把她带回基地。”
“……”
没有回音。
我爬起身环顾四周,寂静的街道阳光浓烈而刺眼,有种说不清的沉重。那些黑漆漆的枪口聚集而来,像是一道道冰冷的视线。
a1发起□□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逃脱,科研人员撤离后损伤并不严重,尽管如此,从基地往外整条公路上也横七纵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血痕累累。
而她之所以可以逃这么远,造成不可挽救的损伤,是因为这一次我并没能如前两次般迅速的反应——a1暴动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恰好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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