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反问的那些,他不回答,大概就是真的了。斐易很有可能那个时候还没有参与到活尸的研究体系,直到被恶意注射了m300。等到他回到天空之城的时候,这边的基地已经被弃用了,也再没有了相关的讯息传出,所以他很有可能是不知情者。
再说这次联盟选择研究所的地点,斐易一直都十分重视,斐氏家族能在他面前有话语权的也就是斐白了,毕竟一直是他在辅佐斐易。
给斐易注射m300的人是谁尚且不好判断,但是斐白很有可能是后来的知情人,才能暗下操作,将我安排成为了诱饵。
脑中飞快的思索时,剧烈的疼痛,极快地随着血液蔓延到了全身,每呼吸一次,那痛楚都仿佛能更深入骨髓两分。
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即将降落的直升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苏淮……”
仿佛有人在耳边轻轻喊着我,熟悉的声线,像是带有奇妙的力量,拨快了我的心跳。
“苏淮……”
眼前的黑暗恍若有千斤重,却有一双手抚摸着我的脸,修长的指温软偏凉。分明不曾有过太多的肢体接触,我却依旧能轻易的辨认出那份熟悉的触感。
“苏淮……”
“嗯?”我终于能够出声,便听到面前的人呼吸声霎时停顿了。
仿佛有三十秒那么久,我没再听到他的回应,只能勉力睁开了眼。或许不能说是“睁开眼”,因为我的眼睛原本就是睁开的,只是眼前和思维之前犹若隔着一层厚重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当有光明再度照射进眼眶,我看到被我压在身下、平躺在碎石堆上的斐易。
唇色惨白,背后则是一汪血摊,肩胛骨上卡着我手中握着的短刀,以这样的方式,将我限制住了,死死抱在了怀中。
我一时震惊,无法言语。隐隐对如今的境况有了揣测,心口仿佛压上一块巨石,渐渐下沉。
斐易似乎不敢相信,同样惊讶地凝望着我,眸底却也同时不可遏止地扬起了希翼的光泽,亮得惊人,再度轻唤了一句,“苏淮?”
手中的短刀仿佛刺手地厉害,我猛然缩回手,那刺痛感却一度沿着指尖蔓延进入心底。
尽量地平静了语调,“是我。你……还好吗?”
尾音不自觉的颤抖,鼻尖一酸,便逃避般迅速地调开了视线,朝一旁望去。
入目之处是滚滚的浓烟,倒塌的建筑废墟之上是盘踞的大火,绵延看不清出路。近处的尸体堆积成山,随处可见坠毁的飞机和被炸毁的武装车。
还有人影在火中挣扎,朝这边靠近,远处是密密麻麻汇聚而来的丧尸。枪声密集地响彻着,断肢残骸遍布,恍若人间地狱。
“那些……是联盟的军队?”
我自然看得出来,虽然整座城市内的建筑几乎都已经被焚毁破坏,可这里依旧是联盟的研究基地无疑。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本该被联盟舍弃的地方,却聚集了这么多兵力。而且从斐易的情况上来看,他之所以脱离队伍这么远,大抵是因为上前单独行动,试图控制被注射之后发生异变了的我。
“……”
我没有等到回答,心中微微一动的回过头来,后脑勺倏尔给一只手扶住了,往下一压,如斯强势地将我按回怀抱。
“你不会再消失了,对么?”他的环抱住我的力气极大,肩胛骨上的伤口附近很快便浸透了湿腻的血红,却仿佛丝毫未察觉到痛楚。
我知道自己应该安慰他,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垂着头时,纵然未觉得多么悲戚,却有眼泪渐渐溢满眼眶。
我不是个迷信的人,却在这一次清醒的时候,莫名地预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被‘他’注射了血液,是直接从他身体里抽取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顺从地依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不动声色、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容。眼睛,鼻子,唇,一点一点,想要刻进心里。
其实我早有过猜想,我身体内的变异在正常情况下都进程缓慢,唯有在接触到mr病毒之后,就会有一次飞跃式的变异,像是被激活一瞬。‘他’是sr,如果注射的病毒是用来激活我,那么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sr的等级并不是既定的,摄取低级sr的血液可以完善提升本身。但若摄取到高级,则会反□□控。”
“所以由于我被药物压制,状态不佳,他并不确定我等级高于他亦或是低于,所以给我注射了他的血液试探?”我想了想,“他难道是想成为丧尸王么?单纯的反人类?”
斐易沉默了半晌,“斐白说他有个女儿。”
我一愣。
“他在实验室内的时候,得知自己拥有制造活尸的能力。可是那是需要进过药物提纯辅助的,他sr的等级并不能达到这一点。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口咬死了自己的女儿。”一顿,“可他还是想要救她。”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末世之内强烈的爱在极具的恐惧下便会变得畸形,或许在他看来,成为活尸了,就可以彻底不用担心被幼小的女儿被丧尸生吃了。“他现在在哪?”
“我们没有发现他,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你了。”
“……”
我刚有个起身的姿态,斐易便拉住了我,眉心微微敛起:“这里的情况与你无关,你不用去。”
我半跪在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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