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还是重复我的话说:你认识我吗?
我没有料到阿玥的病会复发得如此迅速。我对爸爸妈妈,以及外婆说:你们回家吧,我在这里陪陪她,明天再请医生作一个全面的检查,看医生怎么说。
站在旁边的唐卫东说:我是来看卫国的,既然卫国的病情恢复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在唐卫东旁边的赵寒冰也说:卫国的身体既然恢复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也得先走了。赵寒冰走到门口站住转身说:这女孩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卫国,我也通知医院,让最好的医生为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唐卫国和赵寒冰走之后,阿玥突然一声哭了起来,说:我要回家。
外婆也跟着阿玥哭,抱着阿玥说:孩子,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这样了呢?
阿玥推开外婆说: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外婆说:我是外婆呀。外婆亮出手腕上的手镯对阿玥说:孩子,我是你外婆啊,你看,这还是你送给外婆的手镯,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阿玥坚决地推开外婆说: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外婆,我要回家。
对于阿玥的这个样子,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这一来得这样快,来得这样突然。
阿玥可以什么人都不认识,但不能不认识我呀。我看着阿玥说:阿玥,我是子衿呀,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阿玥看着我说:你是什么子衿?我不认识你。
我看着阿玥看我的眼晴充满了爱意,充满了柔情,可她却说不认识我。
阿玥拉过我的手,握在她的手心,对我说:我认识你,你是我的哥哥------阿索,哥哥,你带我回家吧,我们离开这里。
我的父亲母亲和外婆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就人剩下了阿玥和我,这是一个绝望而黑暗的夜晚,阿玥不放我的手,好象害怕放开我的手再也见不到我,我看着她的眼里一直流着泪水。
第二天,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脑部深度损伤,医生说:像这种病症,失去记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能活着已经是最好的意外了。
阿玥还是不放我的手,拉着我的手说:哥哥,带我回家吧,我们离开这里。
我的父亲黄卫国对我说:子衿,看来也只有这样了,通知他的家人吧。
我对我的父亲黄卫国说:不行,我必须陪着阿玥,我不能丢下她。
外婆对我说:子衿,外婆支持你,相爱不后悔。
我的母亲对外婆说:妈,你这是在毁掉你的孙子。
外婆对我的母亲说:怎么是毁掉呢?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更重要的事情呢?
我的母亲对外婆说:妈妈,我不是要拆散他们,你说现在这种情形合适吗?阿玥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怎么生活一辈子?
外婆固执地说:我不管他们生活多久,也不管他们怎样生活,只要他们相爱就行。
我的母亲对外婆说:妈妈,你怎么还这样幼稚?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阿玥坐在一旁,就像我们争论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阿索出现在我我们面前,我说:是谁通知阿索的?阿索怎么知道阿玥的事情?
我的父亲黄卫国说:是我通知的,我们得面对现实。
阿索对我说:大兄弟,我是来带阿玥回去的。
阿索对阿玥说:妹妹,哥哥带你回家。
阿玥对阿索说:你是谁?你是谁的哥哥?我不认识你?
阿索对阿玥说:我是你哥哥呀。
阿玥拉着我的手对阿索说:你不是我哥哥,这个人才是我哥哥。
阿索哭了起来,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于我来说,一切的悲伤都在阿玥的离开结束,也在阿玥的离开时开始。
阿玥终究还是被阿索带走了。
就这样,阿玥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仿佛我们从来不曾认识,仿佛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阿玥。但怎么可能?阿玥的温暖分明还在我的手上,还在我的心里,在我漫长的生活中,我曾经试图把阿玥彻底的忘掉,但是我没有做到,因为,她已经变成血液流淌在我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是我的父亲欺骗了我,当我看着阿索带着阿玥上了火车,我离开了北京西火车站,我的父亲和中央调查部的人就把阿索和阿玥一起带上了北京吉普车,飞一样的离开了火车站。
那天晚上,阿玥对我的父亲说:阿爸,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的父亲说:当然可以,孩子,我对不起你。
阿玥对我的父亲说:可以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吗?
我的父亲说:当然可以,但我必须请示,中央调查部专门为你配备了一个安保小组,你不论到那里都必须首长批准。
那天晚上,在安保小组的重重护卫下,我的父亲把阿玥带到了香山的墓园。我的父亲黄卫国对阿玥说: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阿玥大哭了起来,对着空旷的墓园,凄厉地喊道说:黄子衿,子衿,我爱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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