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言离开,晏娇娆抱着茶杯心中开始再次梳理朝中局势,一时竟未发现,那暗红色的绘凤帷幔后,女子闭着的眼眸动了动。
吕国原本是前朝鼎盛时,佛阳公主的封地,虽存在也有百年之久,但立为国,也不过是近四十年的事,说来吕皇晏殊,才是吕国正正经经的第二位陛下。
而这定国公府,却并不是什么根深蒂固的百年世家,也是起家于前朝末年的那场动乱,手握不小兵权,除了世袭五代之久的楚家,算是这吕国第三方持有兵权的家族。
“定国公府,你打算如何做?”吕皇的声音骇然想起,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内殿中,让晏娇娆着实吓了一跳。
“母皇,你……儿臣去唤御医。”晏娇娆连忙起身。
“慢着。”吕皇撑死神色,正红色的里子将她脸色衬托的更加苍白,但那双饱含沧桑的犀利眼眸中,却不见一丝迷茫软却,依旧透亮有神。
吕皇淡淡开口:“朕的身子朕知道,那些御医是没办法的,你也不必在多事,只管回答朕的问题。”
晏娇娆皱皱眉,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唤人进来,而索性,内殿伺候的人都被她提前赶了出去,这会儿,并没有人。
“母皇何事醒来的?”晏娇娆坐到她旁边,红色的牡丹宫装华贵精致,带着的相称红宝石头面更将她点缀的如一团火焰,尤其眉眼间的从容明艳,更是让人无法移目。
她不是最美的,却总能不经意间聚集所有人的目光,风华绝代,无法掩饰。
吕皇打量了她一会儿,靠在床上,夹杂着银丝的长发垂在身后,到让她显得多了分柔和:“宋言说到定国公府时朕便醒了,便想看你如何处理。”
“那么,母皇是不满意儿臣处理的方法?”晏娇娆笑道。
“心慈手软,不是好事。”
“可定国公总归把握着部分兵权,且和安远侯府等扭成一团,也不好强行控制……”
“闭嘴,晏娇娆,你是废物吗?”吕皇冷声道:“朕都将权利放在你手上了,这点小事,都要犹豫三分,到底,谁才是君,谁又是臣?”
晏娇娆一震:“母皇……”
“定国公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的老国公已经不管事了,凡是都由那世子着手。别告诉朕,你不知道那世子是个什么德行。”吕皇声音冰冷,话里夹杂着浓烈的嘲讽。
定国公这一代的世子爷文不成,武不就,不管在什么事上都是个半吊子,虽不贪图美色,纨绔无道,却是个没有主见的软根子,说难听点,就是个墙头草,还是个左顾右护的贪心蛇。
“许家还是丞相时,如朕没记错,定国公的世子爷与许家还是亲家吧。”
“是这样没错,许家败了之后,国公世子与父君还有来往。”晏娇娆垂首,那世子爷确实和许易还有来往,只是却并不在有什么实际的帮忙,并且在外头,和许多家都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态度,不远不近,俨然一个中立派。
而晏娇娆也是看在这一点,才没有对他赶尽杀绝。
“呵,中立,朕都封你为太子了,铁板之肉,他还中立着,想做什么?”
谋反夺位吗?
吕皇冷笑。
晏娇娆一愣,显然并没有想过这个。
“太子,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姐姐呢。定国公府一代不如一代,你觉得那世子是个忠君之人?”吕皇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隔空喊道:“凤一。”
“主子。”一阵风来,一袭暗红色锦衣的苍白男子悄然出现在了晏娇娆身旁,一股**之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由紧了紧身子。
这个人身上的煞气和死气,好重,简直不像是活人。
同时,晏娇娆心中也非常震惊,着四周她的人也有不少,却没有一个感觉到了凤一的存在,不可谓不可怕,这就是吕国的皇家隐卫吗?
“朕要的东西,拿出来。”吕皇一脸平静。
凤一递过一个折子,动作僵硬而冰冷,带动的风都夹杂着一股冷意。
“退下。”吕皇话落,凤一的身影便已消失,近乎是眨眼之间的事。
晏娇娆愣了一会儿,看向吕皇,见她将东西递给自己,也不推脱的接过一看。
“如此这般,你可有决定了?”吕皇问道。
然晏娇娆沉默不语,好半响才开口:“儿臣明白了,绝对不会在手下留情。”
“你可是觉得,朕在逼你?定国公府以及安远侯府,和其它几大侯府所做之事并不威胁根本,甚至还没有出手过,可朕还是要以防万一,斩草除根,甚至将他们以往功绩抹杀。太子可是觉得,朕太过无情小心了?”吕皇问道,嘴角竟带着淡淡笑容,十分温和。
晏娇娆见此,将雕棠茶杯盛满茶水递了过去,点翠的红血步摇随着她动作微微晃动,她明艳而勾着淡妆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忍之色。
“儿臣明白母皇的意思,今时不同往日,不容半分差池。”她不是个笨的,吕皇点拨这么多,哪里还能不懂。
不管那几个侯府国府之间到底有没有其它不正的心思,光凭着他们扭成一团,妄图抵抗皇室权威这一点,就应好好打压。
晏娇娆顾念曾经功德以及定国公府的兵权,起初并不想做的太过,但吕皇醒来的这一提醒,却让她明白此刻处于怎般状况下。
乱世之中,人如浮萍,吕国纲经历一场战争,元气伤了些许,再战是一定的。属时若不将国内稳固,内外皆乱,一样难保。如同这次吕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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