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路先瞧见了景仰,他跑过去喊了声:“爸爸!”
景念也跟着跑了过去,指着甜甜报告了句:“叔叔,那个小妹妹叫婶婶妈妈。”
韩母略微诧异的看了景仰一眼,大意了然,端庄的招呼道:“路路爸爸啊。”她站在门口,没有请人进来的意思。
苏澜额头的脉搏突突的跳,就怕这阎王过来说了什么,便过去接了一句:“刚刚不是说有事儿吗?这么快就过来了。”她又对韩母解释了句:“他本来就是来接念念的,刚刚有事儿就回去了 ,我现在去收拾下东西。”
景仰谁也没招呼,只回了声 :“我不是来接念念的。”
几人一时面面相觑。
还是韩硕礼貌了句进来 。
桌上有些尴尬,也幸亏是吃饭的点儿,也让尴尬不至于那么尴尬。
韩父像招呼老朋友似的,张口问了景仰做什么的?
景仰没答,倒是景念插了句:“我叔叔是大老板。”
景仰没说什么,附和的嗯了一声。
他又问起:“是做什么生意的?”
景仰道:“零件。”
韩父恍然的哦了一声,又说:“算是搞机械的,不过现在做这个风险太大,投资多,周期长,市场行情还不定,到最后还不如存了银行赚利息来的快。”
景仰回了句:“我公司转型成了国企,那些零件直接出口,现在国内搞这个的统共就我这一家,直来直往,没那么多担心 。”
韩父又探头道:“你家都是做这个的吧,技术这个东西都讲究一脉相承 。”
景仰如实说:“从我这头开始,白手起家。”
韩父看了眼儿子,还想说什么,被韩母拍了下手哧了句:“客人来了,问东问西的,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澜低头在那边扒饭,也不说话,韩硕时不时夹了菜在她碗里。苏澜也不敢回应,僵直的动都不敢动,景仰在下头踩着她的脚,使劲儿的踩。她稍微往后退一点儿,他直接弄个大步过来踩。
不得已,苏澜只能起身说去端汤,她在厨房里长吸口气,真怕这人把情况弄的更尴尬,便掏出手机直接给那边发了个短信意思是让他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闹。
她气还没顺下去,电话忽然就响了,苏澜惊了与一下,立马接通。
那边直言:“有什么事儿不能说,还要发短信。”
苏澜憋了口气道:“你非得弄的大家都尴尬不行吗?”
“已经敲定的事儿,来来回回研究什么,这种事情也得拟一份儿合同才奏效? ”
苏澜说:“你先回去行不行,我们以后再说。”
“我早跟你说了,你不听,现在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澜知道他今天已经算是大度了,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官方的话,只是态度还强硬,真怕有点儿得罪了这人把整个餐桌都引燃了,忙说:“你等等先别挂,你先回去行不行,别的不能再说吗?”
那边没有说话,苏澜不得已道:“我跟你回去,跟你回去行吧,景仰,你别给我找事儿了 。”
那边终于应了声好。
苏澜胆战心惊的从厨房出来,韩硕还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苏澜随便应付了句。再上座,她小心看了眼景仰,他那碗饭几乎没动,倒是保持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
一会儿吃过饭,景仰还没走的意思,苏澜便对景路道:“路路,一会儿你爸爸回去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走吧,你奶奶病了这么久你该去好好陪陪她。”
景念问道:“婶婶,我怎办?”
“你也回去。”
景路问了句:“妈妈走吗?”
苏澜看了眼景仰,低头对景路道:“你们先回去,乖啊,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景路道:“妈妈跟我们走吧,你不在我睡不着。”
景念搭道:“我也睡不着。”
甜甜跑过来道:“我也睡不着。”
苏澜尴尬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韩硕解围说:“你先把路路送回去吧。”
她在心里清醒,又装模作样的安慰了甜甜几句,去房间收拾了东西才离开。
他们没有回景家,而是直 奔去苏澜的住处。
景仰看着面色很不好,他直接坐到沙发上,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等苏澜把俩小的弄睡了,她才从卧室出来。
客厅里只开了盏台灯,屋内带着种朦胧的味道。
苏澜瞧见他的一瞬,意识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做了一件病急乱投医的蠢事,并且事态发展的已经不在控制范围内。
从她决定跟韩硕结婚的时候就开始错了,那个身心不一,摇摆不定的婚礼,全靠脑子发热来维持。当然更大的错误是她对景仰的妥协,今天晚上她从韩家那边出来就错了,并且错的无以复加。
男人坐在那里,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塑。
他把所有的矛盾直接抛给了苏澜,只是现在的僵局,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或许她该直面景仰跟自己的感情,可是韩硕怎么办,苏澜不想伤害他,甚至是他的父母,他们全家待自己很好。
或者她可以狠心砍掉自己的感情,可是韩硕会怎么想,她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眼神,只有两个字,痛心。本来就基础不牢固,如今再蛀虫,她本身对那段婚姻并没有什么信心。
是温水煮青蛙的消极,还是刀尖添血的刺激,明显,没有一个是两全其美的。
她现在惶惶不安,一面担心韩硕给自己打来电话,一面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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