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人的猜测,但是却能看出他变得敏感了,遇事开始举一反三,分析事情背后的各种可能性,发现更多的问题,以便更好的应对。但是这种猜测只能放在心底,在费力南面前,他不会将这些疑惑表露出来,此人目前是友非敌,那是他们之间相见如故,还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但是见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特别是涉及敏感的政治人物和关系,他只能保持谨慎,以免祸从口出。
他点了点头,嘴里淡淡地道:“我见过他,在不同的场合下,对他的为人倒也知道一些,他们父子的确有些相像,”他口中顿了顿,浅笑道:“那你们两家从小住在一个院里,你父亲岂不也是位大人物?”
费力南脸上微暗,吞吞吐吐地道:“他,他…不算什么大人物,倒是市侩的很,吃不得亏。”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见他不愿提及自己的父亲,维托也不相强,脸转向舷窗外,看着那苍茫的大海与飞溅的浪花,口中悠悠地道:“也不知道还要几时能到,我现在对这个集训营倒是充满好奇。”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哈哈哈,原来你心里也着急,我看你表面上很悠然的模样,还佩服你稳重大气,责怪自己自愧不如呢!原来你都是装的。”费力南一脸开心的笑了。
维托好笑地看着他道:“我不是着急,是想见识见识无间六道到底有多恐怖。”
“无间六道?那是什么?”费力南一脸懵圈,茫然不知的样子。
维托顿时一阵懊悔,自己讲话不过脑子,这又得解释半天,看来给费力南选择这条路的他老爹,压根就没提这茬,不禁让人严重怀疑那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爹。按照这样两下比较,那位管离待他还算不错,至少事前提醒了,起码让自己有个选择.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维托感觉哪里不对劲,向舱门口望了一下,感觉还是不对,转头又看向舷窗外。费力南见维托奇怪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维托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到舷窗边,看着外面的洋面愣了一会,又侧着耳朵听了听,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嗯,好像停船了。现在船是飘航状态…”
“啊!”费力南吃了一惊,快步走到维托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向窗外看去,过了一会才不确定地道:“是好像没听见动力舱主机声,船像是停了…对,是停了。怎么回事?”他转过身来:“走,上去看看。”
维托摇了摇头:“上不去的,安心呆着吧!我估摸着我们是不是该到了。”
“你怎么知道!”费力南显然不信,十分质疑地问道。
维托憨憨地一笑:“我猜的。”他这般模样倒是让费力南更感玄乎,但却不能猜到维托是怎么觉察到船停了的。他急匆匆地快步走到舱外,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试探地问道:“真的不一起去看看。”维托微笑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不去我去,还就不信了。”费力南边说边登上了舷梯,到了舱门口,他一把去推舱门,却被反震的力量将自己推了个趔趄,舱门被人在外面栓死了。
等到他悻悻地走进生活舱,嘴里嘀咕着道:“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船坏了,现在舱门都关死了,成了闷罐头了,要是有事,跑都跑不掉。”
“既来之,则安之,花那心思去猜,还不如睡一会。”说完,维托倒头躺下,酣然大睡。
费力南看着维托的样子,嘴翕张了两下,终于没喊出声,无聊赖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辗转反侧中胡思乱想着。
夕阳西坠,暮色笼罩着大海,耳旁只有哗哗的浪涛声,拜月号随波飘动,漫无目标,仿佛失去了方向。被所在生活舱的几人看着窗外光线的变暗,开始感到饿了,但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人按时送来吃的,这让他们感到心慌,因为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人都不能镇定,比利亚心烦气躁地在舷梯上与舱室之间上上下下多少回了,舱门的把手被拧了多少遍,还是没能打开,就差没有高声喊叫了。邱无病倒是没有向他那样焦躁,但也是掩不去焦急与疑惑地站在舱室中央,茫然无助的模样。
费力南再次走进维托的房间,维托依然酣睡着,费力南嘴里叨咕几句,估计是什么没心没肺的埋怨后,就只能坐在床边等着,也不知是在等人送餐还是在等维托醒来。
天完全黑下来了,舷窗外又是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海浪怕打船身的浪涛声。这样的等待漫长又让人感到煎熬,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按照他们心中的算计,此时已经离往常的晚餐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了。
费力南在完成第一千遍重复抬手看表的动作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烦躁的情绪,伸手推了床上的维托一把,嘴里喊道:“睡够了没有,该起来想想办法,这把人关着也就罢了,现在连吃的都不给了,什么意思吗!”
这样的情况下任谁也无法安然了,维托只能揉着眼睛翻身坐起,先孕了孕神,等身体大脑恢复运转了才开口道:“那就说明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要下船了。”
“哦,”费力南听他这么说,一下来了精神,屁股一挪,坐到了床沿上,“你是怎么知道的,说来听听。”
维托整理了一下情绪,正想着要怎么说,倏然间,他身子一震,凝神不动,做侧耳倾听状,见他状态反常,费力南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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