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门没锁,是用锁绊扣住的,锁绊上锈迹斑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动过了。取下锁绊,推门进去,地上稀稀拉拉的长着杂草,这边的屋角有了土砖搭的齐人腰的台子,就是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有一口满是锈迹的铁锅,费力南伸出火把照了照,锅子还好,没有锈通锅底,还能用,这个能解决煮食做饭的问题。台子贴墙的边缘有土砖搭的烟囱,伸出了屋顶。对面的木墙边有一张单人铁架子床,其余的部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维托举着火把四周照了一圈,发现屋子中间有三根圆木立柱,这三根立柱顶着上面的木梁,撑起了屋顶,木梁上都有斜插的铁箍,正是插火把用的,他们将火把固定好,屋里便有了固定的光源,屋内的情景就看的很清楚了。
屋角里有一堆动物的骨头,有大块的鱼骨、也有小型动物的兽骨;墙角立着一杆三头鱼叉,两个头短一点,一头长一点;尖头还很锐利;地上有一小堆小指粗细一尺余长的竹签,大部分都因为潮湿朽毁了;还有一堆蓬松松的东西,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费力南伸手一拎,抓起了一撮,凑到火光下一看,原来是渔网,已经朽烂如絮,拎不起来了。看来这里是一个渔民或猎人废弃了的临时居所,按照屋里的状况来看,已经有两年都无人光临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终于有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在这屋里,至少可以躲风避雨,可以在身体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卸下全部的戒备喘一口气。他们先试了试那张铁架子床,还行,虽有锈蚀,但还未完全朽毁,尚且牢固。三人就地扯了几把枯草,将床上打扫了一番,又垫上一层干草,能感觉软乎一些,这才让比利亚躺了上去,这是伤员的待遇。比利亚眼珠骨溜溜地看了三人一眼,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便坐到了床上。
三人又到屋外收集了些树枝干草,在地上铺了三个简易地铺,最后他们将锅子用干草将锈迹擦去,想是烧一锅水,毕竟这两天以来他们没有喝过热开水,都是溪涧流淌的溪水,但天色已晚,取水不便,只能明朝再做打算。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三人都觉着累了,两天都是在奔波和恐慌中度过,人始终处在高度紧张之中,这种状态之下人是最容易感觉劳累的,何况还是几个青壮年,俱是缺少中老年人的耐力与韧性,一番劳作之后,都是感觉眼睛皮打架,瞌睡之极了。就在这时,屋外的天空骤然变得刷亮,转瞬又复归黑暗,那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天边的某个角落,滚滚而来一串闷雷之声,随即又是数道电闪扯裂夜空,肆意的在广袤的黑幕上勾现出不知所云的图案,又快到极致的抹去。最后在这般做作之后,终于劈劈啪啪坠下了雨滴,声音杂乱,掩盖了漫漫黑夜。
费力南嘿了一声:“还真的及时,在下雨前进了这屋子,不然有得苦吃了。”邱无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地铺的旁边坐下,看着大家。比利亚脸色僵硬,身子斜斜靠在墙边,慢慢躺倒,就在躺下的那一刻,嘴里发出一声轻哼,却是舒服的像神仙一般,个中滋味却是不足与外人道哉!
费力南见有人躺下了,他也躺进了自己的草垫床里,头刚靠上树杈做的枕头,嘴里已经发出了鼾声。鼾声像一道催眠的符咒,先是比利亚,随后是邱无病,却各自睡到,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加上持续高度的精神紧张,人更加容易疲累,便省去了入睡的过程。
维托看了一眼众人,都是鼾声大作,这时他摆动了一下身体,也感到四处肌肉酸软,四肢无力,眼皮打架,但是他还是坚持着站起身来,将几只火把取下熄灭,最后扔了一个进了灶洞,检查了一下用木棍顶住的木门,确保狼群不能冲撞进来,屋内很安全。这才借着火把的光亮,自己也躺倒自己的地铺之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天空惊雷滚滚,雨声潺潺。也不知过了多久,维托被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惊醒,因为他身体经历了两次无意中的机缘巧合,使得他的六识过人,也就比正常人更心敏体捷一些,再加上修习洗髓功以来,身体对外部环境更是明察秋毫,所以四人中他最先察觉这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勉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待到看清四周后,他猛地撑地而起,一边大声呼喊道:“快起来,起火了,起火了。”一边伸手推醒费力南,拽起邱无病,扶起比利亚,还一个健步蹿到墙角,伸手拿起那把三尖鱼叉。
维托的呼喊唤醒了所有人,此时的火已经覆盖了整个屋顶,并开始向下蔓延,屋顶开始往下掉火星火花,这些火源迅速又点燃新的区域,屋内的地上还有未清除干净的杂草,还有他们新铺的地铺,只一会儿,这些就被散落的火苗点着,火势蔓延开来。
屋外还下着雨,但是淅淅沥沥的雨量却不足以浇灭燃烧开了的木屋。邱无病率先拿掉顶住门的木棒,打开屋门,然后站在门口,招呼其它人出去。费力南和比利亚都跑出屋子,维托一手拿着鱼叉,跑到灶台旁边,一把拎起上面的铁锅,这才和邱无病离开屋子。
四人站在雨地里,看着依然在噼噼啪啪烧着的木屋,感到很无奈。费力南嘟囔了一声:“怎么会突然起火?”
比利亚恹恹地道:“瞧着应该是先从屋顶烧起的,会不会是闪电击中了屋顶导致的?”三人都点了点头,他这种说法是最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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