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会显摆,这是来抢风头呢。”议会大楼面朝广场的一扇窗户后面,议会秘书处秘书长东康盯着正气宇轩昂迈步走进广场的杜蓬夫妇,语气中难掩厌恶与怨毒的说道。作为政治利益矛盾的对手,在没有政治派系的阶级矛盾或立场矛盾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在东沪城邦,朱彤与杜蓬就是一对有着明确矛盾对立的政治对手,而矛盾的根源就是权力之争。朱彤作为即将届任期满的议长,他在过去的日子里,深切体会到了权力给自己带来的尊崇的地位与无尽的好处,这是不在其位的人无法体味到的,也就是因为这些才使得他痴迷手中的权力,害怕失去它。而在近几个月来,在城邦紧急事务处置上的失误令他灰头丧气,反而是对手对其连连打脸,使得他颜面不存、威望扫地,原本占尽优势的他感到现在天平正在向自己的对手倾斜,这使得他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想着如何采取有效的手段扳回颓势,提振自己的支持者的信心,并且继续在即将到来的竞选中继续获得胜利,蝉联议长宝座,掌握这座城邦的至高权力。
就在几个星期前,他坐失了扳倒与自己并称城邦三巨头,排位第二位的内卫军司令南泽的机会,在谢尔盖全力维护周旋之下,洲际元老院首席元老冈道明退让了一步,没有对南泽擅自调动城邦内卫部队的行为进行追责治罪,最终还在周例会报告上高度肯定了东沪城邦最高行政长官与最高军事长官统一思想、精诚合作、平息叛乱的正确行为。事件最后南泽不但无罪,反而成为主导平息叛乱的英雄。这只是在高层内达成的共识,事实上在东沪城邦内部,几乎整个政治层面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主导平叛的是杜蓬(实际上背后的指挥者是管离),是杜蓬决意要派城邦警察部队平息叛乱,最后是南泽因为个人感情而主动要顶雷,在没有获得城邦议会允许的前提下调动内卫部队平叛。所以不论在共和国政治高层或是在城邦政治层面,朱彤都是颜面扫地,威望大跌。
听到广场里人*头接耳的议论与目光中闪耀着的火热激情,站在东康身后的朱彤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他猛地吸了几口手中的石楠木烟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广场上款款而行的那对夫妇,却又一脸的无可奈何。原本手中一副好牌在希曼被刺后,连连失利,被自己打成了一副烂牌,为此冈道明把他骂的狗血喷头,恨其不争,还要帮着收拾烂摊子,沮丧之余,如何将自己的两个政治对手打到,成了当前他最迫切要干的事情。
“议长,我们也该下去了,不能让他占尽了风头,依仗我已安排妥当,只会比他们的更气派,在东沪的民众面前,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东沪的主人。”
对于朱彤的心思,东康绝对揣摩的一清二楚,所以如何迎合上意他拿捏的十分到位。其实他心中也是一肚子的官司,想当初投靠到朱彤这艘最稳的旗舰,成为他最贴心最信任的手下,占据了议会秘书长这样最显赫的职位,便认为自己的仕途将一帆风顺,再无坎坷,却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自己的东家便丢掉了大好的局势,节节退败,即便是即将到来城邦大选,现在已是胜负难测,弄得自己像救火队长一样,到处挨家挨户的登门打招呼,稳定己方的军心,拉拢利诱中间派,承诺将票投给朱彤,保证大选的胜利。其实心头的苦楚却不足与外人道哉,自从政以来,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迷茫,他向来都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确保自己能获得最大的政治利益,稳步高升。可如今以往那种成竹在胸的自信却一下找不着了,这使得他心中惴惴难安,但脸上却丝毫不显于色。
朱彤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迈步向门外走去,东康紧随其后,到了走廊,他吩咐工作人员,议长准备进场,外面做好准备。
其实依仗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议会大堂里人员都在等候着朱彤下来,这边发出指令,下面已经开始了,只见一营内卫部队着装整齐、全副武装、分成两列,这是专司议会安保的内卫部队,直属议长管辖,共有三个营九百人之多。议会大堂五扇大门同时大开,前导部队正步而出,整齐划一,步调一致,气势不凡。这一营的前导部队的后面,朱彤面沉似水、形态威仪、俨乎其然。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营护卫部队拱卫,如众星捧月一般,这阵仗果然超出了杜蓬的依仗许多。
议会安保部队开出的时候,杜蓬夫妇已经走到了观刑台前,礼宾员正将夫妇二人领上主席台,礼宾员在前,杜蓬居中,管离随后,堪堪走到台上,此时礼乐声起,议会大楼大门全开,前导部队鱼贯而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也包括杜蓬夫妇,他们扭过头看向右侧,正是面向议会大楼的方向,视线转动之间,管离倏然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然收缩,脑子里轰然作响,因为她鬼使神差般地看到了对面议会大楼的上面的一个楼层的某个窗户半开着,开着的那一半有一管熟悉的东西正对着主席台她的这个方向,管离就在看到那扇半开着的窗户后,就已然确定了那熟悉的东西一定是一架远程狙击光子枪,并且就在心念电转之间,管离已然肯定,那枪口指着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那个冒牌丈夫、东沪城邦最高治安官、竞选候选人——杜蓬。
她离杜蓬大约两米左右的距离,当她确定那枪口瞄准的是杜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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