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胡乱摸了把眼泪:“后来我把黑虎帮解散了,我跪在他们坟前要随他们去,可脖子上的刀,跟被人拉着一样,无论怎么使劲就是砍不下去,可能是我媳妇吧,不想让我死。后来我就来到我媳妇出生的地方,在这里赔罪。”
白欢道:“所以虎哥你就经常去救济孤寡老人,还有九姐跟我说过的,有侠客经常黑夜发钱给穷人的怪诞,也是你所为吧?”
虎哥没说话,只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等眼泪再流不下一滴,抹了把脸,起身:“黑虎帮在解散后,估计被当时的二当家金牙给重新聚集,我带你们去。”
出了守家村,从镇子西走个一盏茶,有条水流不急的河,正直上午,不少女人说说笑笑地在河岸边洗衣服洗菜。
几乎都认识虎哥,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虎哥收起乱七八糟的情绪,对着众人憨厚一笑,又回归到那个菩萨心肠人缘极好的屠夫。
几人站在竹筏上没一会就渡到对岸,虎哥摸出几文钱付给艄公。
艄公笑着瞪他一眼,丢下一句:“虎子,客气啥!”就调头走了。
离镇近的村子里快要揭不开锅的人,几乎都受过虎哥救助,在他们眼里,他是活菩萨,等死了后会上九重天当神仙的大善人。
在这里赔罪的五六年,他也慢慢与小镇融为一体,逐渐淡忘不堪的过去。
直到已解散的黑虎帮,没有任何预兆的杀了个回马枪,那些黑暗凶狠地冲破假象,如潮水般淋漓尽致的浮现在他面前。
直白地告诉他,再如何赔罪,也改变不了那些肮脏的过去。
等那阵怕被发现的恐慌与迷茫过后,只剩浓浓的愧疚,他建的帮派,将他媳妇的出生地,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虎哥看着对面宁静的小镇,苦不堪言,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他脸上的情绪太明显,教人不用仔细想便能知晓他内心所想。
白欢安慰道:“虎哥,客观来说,这事真跟你没关系,再说你已经脱离那个地方,如今只是镇上一个普通屠夫,你救人的功德足够弥补你以前做下的错事。”
一顿,又道:“不然你别去了,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
那些人不可能只单纯的劫过财,指不定干过什么恶劣的卑鄙勾当。
以北哥能砍人就不逼逼一句的粗暴性格,肯定拔剑,若砍人时,虎哥护着往昔小弟该咋整?
打架是次要,就怕北哥反手把浪子回头,弃暗从明的虎哥也给砍了。
不如不去,隔绝一切会发生的可能性。
好在虎哥的话解决了她的担忧:“花姐不必多说,也不必担心,若我查到他们滥杀无辜,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白欢赞叹:“虎哥高义。”
几人往前走个半柱香抵达一处深林,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再走一个小时,一座用木头建造的山寨,扎在山谷中间。
木门上“黑虎寨”已更新换代,这一个半小时,足够虎哥平复完一切重见黑暗的情绪,他平静地看了眼“金牙寨”三个字,压着嘴角脸色沉沉地朝寨门走。
眺望搂上两个蓬头垢面啃羊腿的土匪,突见三人走来,忙敲起警锣。
刚得了几千两,寨子里几十号人正在大肆庆祝,一声声急促的敌袭响锣突然贯穿整寨。
金牙哼笑了声,从虎皮座上起来,抄起一把刀尖嵌着圆环的大砍刀,阴阳怪气地吆喝一声:“走,兄弟们,去迎接咱们老大。”
黑漆木门缓缓打开,几十人拿到刀,簇拥着金牙气势汹汹而来。
神色各异,有不屑鄙夷,有愤恨,有怒火,独独不见恭敬。
金牙在离三人五米远停脚,吐了口唾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哟,虎哥,好久不见,还活着呢?”
黑虎帮五六年前共三四百号人,雄霸一方,响当当的臭名昭著,连知府都不敢管这伙子土匪。
还存在时,金牙就对虎哥各种不满,早就起了谋权篡位的心思。
在虎哥因为悲痛自责解散黑虎帮时,他一句话都没反对,只拿了一长一短两把刀,让他执行脱离匪帮的三刀六洞。
之后第二天就重开黑虎帮,却不是人人都想换老大,只有那些恨虎哥抛弃他们的几十人,愿意跟随他。
其余的,在他打着喝最后一场解散酒的宴会上,在酒里投毒通通被他杀死。
虎哥沉声道:“牙子,守家村是不是你劫的?”
金牙将刀尖抵在地上,双手挂在刀把上,漫不经心道:“虎哥,不好吧,几年没见,一上来就质问兄弟?”
虎哥厉声道:“老子在问你,守家村是不是你劫的?”
“是我劫的又咋样?”金牙冷笑道,“别他娘的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你以为你还是我们老大?称你一句虎哥,真赶着上脸了?”
那被平复完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破土而出,虎哥扫过一张张对他不屑、怨恨的脸,脱口而问:“为什么?”
“为什么?”金牙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腰弯成了虾子,“对对对,差点忘了,只抢钱不杀无辜人,不抢贫穷人家,谁要杀老弱病残就处死,是你定的规矩。”
金牙直起身,指着木门,冷笑道:“老子早他娘的不满你这一点了!你给老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寨子谁是大当家!老子告诉你,没把那些人宰了,已经是老子手下留情!”
朝虎哥面前脱口唾沫,满脸狠戾:“你的规矩,在你离开寨子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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