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自起兵风暴已过去十天,先说百姓,自那天昏君现世,其一句一言不过短短两个小时便火速席卷全都城。
拍手叫好的,痛骂已被愤恨的将士砍成肉糜北铎的,惊愕梁王竟这般胆大包天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甚者,不知哪家小天子公子哥,免费在奇石广场摆了几天的酒席来庆祝毒瘤伏诛,还请去戏台子助兴,围着痛快淋漓地大喝的百姓,咿咿呀呀的唱。
就有其他小天才公子哥不满了,拼着一股势必要将那人比下去的劲——请舞龙舞狮队围着全城绕的,坐在花车上拿着铜钱当善财童子的,开店铺一折大酬宾的,还有在奇石广场亲自跳大神驱邪的……一个比一个奇才。
整座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比过年还热闹。
凭一个毒瘤不至于让他们如此疯狂,一大半因为那道圣旨。
由吏部尚书杨大人,亲自在宫门口宣读陛下亲手写的旨——还因要事回归都城的御贤亲王兵权。
他们的保护神,凤鸣的砥柱,重回云端啦!
因这件大喜事,连带着之前陛下那些错事,都被百姓霎时抛之脑后,从心里除的干干净净。
继而,就拉开了天才公子哥天才比拼帷幕。
对于这件迟来之事,对北泠来说根本没必要,有去皇宫抗争过,表示自己刚卸下担子,请他皇兄务必、莫要再强硬塞于他。
甚至连想当一个闲散废人,这等极端话都宣之于口。
而抗议一番后的结果,便是被北政将虎符亲手塞到他怀里,挥挥手赶走了。
北泠拿着虎符无可奈何,只得在马车里搂着他家猫抵死缠绵,来发泄自己的幽怨。
再是皇宫,十万人自五月一号便匆匆赶到都城,一半镇守驻京营,一半化身为皇城军,一天便处理好尸体,拉到一处空地集体火化,花了三天冲刷掉遍地血腥。
只不过被拆迁队长砸成废墟的御书房,任凭神仙也无法将之恢复如初,北·土豪·容大手一挥,表示将瓦砾清理一番就不要了,另起一座御书房。
皇宫恢复如初,议事朝堂也从兵部回归英鸾殿,存在皇宫每个人心头的惊心动魄,经过十天已全部淡化。
一切都恢复正轨,却比正轨时要令人神清气爽万倍。
比如朝堂良好风气,再不用与毒瘤每天脸红脖子粗,虽有时也会因大事吵得不可开交,却是愉悦的吵,为民生大计而掰扯,朝上吵过朝下便哥俩好的去谁家府邸喝酒。
毒瘤一个不见,百官觉得英鸾殿上的空气,都好闻了不知多少倍。
蠢蠢欲动的强国得知御贤亲王回归都城后,忌惮地收起已露出的獠牙。
至于几个附属国,凤鸣不再惯着时时刻刻想爬上爹头上的儿子,无视他们飞来的议和书、求饶信,反手起兵教这群不孝子做人。
没了北铎后的凤鸣,当真是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有一个人便不怎么安了,御贤亲王,自几天前便开始处于低气压中。
从五月一号到五月十一,北容一直在代管朝堂,已恢复过来精神气的北政,隔三差五便来王府。
来就来吧,还携家带口一块来,一来三个也罢,谁知一待便是一天,这也成,白天缺失的“肉汤”,北玄玉大不了加班加点补回来。
可自三天前,这一家三口便丢弃华丽奢华皇宫不住,扎根在亲王府,还将衣服成箱成箱搬来,一副长住之态。
白天喝不着,原先晚上能补回来的肉汤,被一只小包子得知他俩同寝,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躺在他俩中间,打了个稀巴烂。
已经三天没亲到、抱到他家宝宝的御贤亲王,心里有苦没出说,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手中的铲子,呵,还得负责万恶之源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
闭了闭眼,忍下扔铲子不干的冲动,继续认命地翻炒。
褪下一身龙袍,身穿米色长袍,白发束金冠的北政,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溜达到厨房门口。
那悠闲样儿,活似寻常家的大老爷,连催促家里二公子干活的话都十分像:“小九儿,我饿了,还没好吗?”
北泠:“……”
他感觉体内的冰兽,终有一天会被一家三口气出牢笼。
冷眼看过去,冷冷道:“皇兄,你与皇嫂何时走?”
眼神依旧冷漠,话音依旧清冷,只不过,不知不觉间,冷已被削去扎人、薄凉的棱角。
北政故作唏嘘地摇头:“这才几天,便又嫌弃皇兄了?”
瞧那冷脸满脸幽怨样,也知他为何要赶人,轻笑一声:“是是是,皇兄搅你好事,你当该生气,我问一嘴,你何时迎娶白欢?”
自那天小乐儿回宫,开开心心地与母后说,睡在皇叔与白姐姐之间好生温暖,“母后都已开始筹备凤冠霞帔了。”
北泠一怔,敛下眸子:“不娶。”
一道嫌弃视线扎过去:“小九儿,不是皇兄念叨你,身为男子岂能不负责?”
目前只喝到肉汤的北玄玉,不打算与他兄长诉说他冤屈,只冷冷道:“马上便好,等着去。”
北政笑一声,闲庭阔步走到院子里,白欢正在带着小家伙与张大姐头跳皮筋。
皇后褪去华丽宫装轻装上阵,没了皇宫束缚,甩掉无情铁脸芹嬷嬷,解放般嚷嚷着白欢碰线了。
“哪里踩了,大姐您看差了。”
张大姐头指着线:“看到没,还在跳动!”
“没有,那是被风吹的。”
“嘿!”张淳看向抱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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