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青石台阶,一片片黑色砖瓦,一根根粗壮的梁柱,构建出一座不输稷下学宫的庞大建筑群。
长安学宫已然建成,万事俱备,只缺人手。
“墨家高渐离不日便能抵达;儒家伏念也正在赶往;农家朱家脱不开身,派了刘季前来;道家人宗有我便足够了,至于天宗,北冥子师叔将派他的关门弟子赶来。”
陈玄坐在学舍的一间屋子里,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喃喃自语。
“那阴阳家,名家,兵家,医家还有其余百家呢?”
颜路立在陈玄身后,充当到刀笔吏。
“学宫之事事关诸子传承,他们定然会派人前来,不过是时日长些罢了。”
陈玄这些时日都在细读道家典籍,奔波太久,也该静心了。
他抱着《养生主》篇,打开门,走出门外。
颜路一直跟在他身后。
走过长廊,走过石桥,终于到了一处池塘。
池塘之中遍布荷叶,莲花绽开,或粉或白,一股活水潺潺流动,荷叶莲花微微颤动。
“咦?”
颜路惊异道。
“何事?”
陈玄就地盘坐在池边,闻言笑着回头。
“学生觉得,这座池塘似乎少了些什么?”
颜路拱手道。
“少了些什么?”
陈玄有些疑惑地转身,仔细看着这座莲池。
池水微动,莲叶微动,蜻蜓掠过,不时轻点水面。
“莫非是水有些浅了?”
颜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玄摇了摇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
他瞳孔猛地一缩,定海珠发出阵阵毫光,顶上金云之中,白龙翻腾而出,几欲化为实质。
“有龙则如何?”
颜路熟读诗书,一听陈玄言语,瞬觉不凡。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陈玄以手抚卷,面带笑意。
“颜路,让李斯去买些活鱼回来,放于池中。”
颜路耷拉着脸,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陈玄沉吟片刻,坐在池边,一手伸入池中,一条筷子长短的白色鲤鱼自他袖中跳了出去,就此钻入池中。
“等到鱼群放入,就当真是鱼龙混杂了。”
陈玄笑了笑,继续坐在池边读那一卷《庄子》。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有有涯随无涯,殆矣……”
书声阵阵,散在池上。
游龙摆尾,乐在池中。
……
“伏念见过太玄子前辈,许久未见,前辈风采更胜往昔了。”
伏念一进门就对着陈玄拜道。
陈玄盘坐在地,轻轻抬手,将伏念隔空托起。
“许久不见,你的圣王之道愈发精深了。”
陈玄看向他腰间的那把太阿剑,一股巍然大气的剑意自太阿剑溢出。
伏念的身子挺得很直,他淡笑着看向陈玄。
“此等小道,在前辈面前不值一提。”
“师兄莫要谦让了。”
颜路笑着从伏念身后窜了出来。
“颜路师弟近来可好?”
伏念眼神之中隐约流露出一丝担忧。
“幸好有师父在,我一切都好。”
颜路走到陈玄身侧的矮几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师兄,请。”
伏念见颜路举止自然随心,终于安心下来,双手接过了茶杯。
“儒家乃当世显学,长安学宫若想要成为七国第一学宫,必然不能少了儒家的支持。
幸而有你来此,不然我可就难做喽。”
陈玄长叹一声。
建学宫固然可以巩固秦国国运,还能让陈玄的气运随之暴涨,但此事却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
“此事有利于教化,儒家自当尽一份力。”
伏念放下茶杯,正色道。
……
接下来的几日,高渐离、刘季接连到来,据说名家还来了位美人,不过谁也没见过她的真容。
这一日,陈玄盘坐在池边观龙。
“你就是太玄子?”
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女,立在池边,剑指陈玄。
陈玄惊讶地侧过头,看了看那少女。
在陈玄的感知中,这小女孩虽然看着年幼,但内力境界已有罗网杀字级顶峰的水准了。
“你是谁?”
陈玄伸出右手,池中一条白鱼跃出水面,被一团池水裹住,飞到了陈玄手中。
“这条鱼很不凡。”
少女依旧剑指陈玄,不过目光却被陈玄手中的白鱼所吸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玄左手食指一挥,养剑葫打开,一束灵酒自葫中飞出,一滴滴渗入水团之中。
白鱼不断张合嘴唇,汲取着酒中的灵气。
“会喝酒的鱼?你倒是比传说中的有意思多了。”
少女收剑,横抱胸前,一步步走向陈玄。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玄挥手,白鱼被水团裹挟,再度进入池中,两次摆尾,便消失在藕花深处。
“它似乎想去更广阔的水里。”
少女闭上眼睛,似在倾听。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陈玄猜出了她的身份,北冥子已然六十年不曾收徒了,可却为她破了例。
“我是谁很重要吗?”
晓梦睁开眼睛,恋恋不舍地望向白鱼消失的地方。
下一瞬,她却消失在原地。
叮。
龙渊飞出,轻松地挡下了晓梦的这一剑。
“你的剑很不错。”
陈玄看向少女手中握着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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