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经病都不足以形容柴洵这个人。
王太后也跟着抽了抽嘴角。
这认罪的态度,如果再诚恳一些的话,或许她还会更加相信一点。
她哼了声,问道:“你可知实行厌胜之术乃是死罪!”
柴绍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藩王入京也是死罪啊,并没有什么差别。”
“无论什么罪名,你们开心就好。”
柴绍终于忍不住,呵斥道:“柴洵,这里是文轩殿,并非是市井闹市,你说话的态度,能不能端正一些。”
说完他望向王太后,道:“母后,儿臣觉得柴洵时故意这般胡搅蛮缠,想要脱开自己的罪责。”
“郊区村庄大批青壮年失踪,导致数十个家庭痛失亲人,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由大理寺和兵部联合会审,给他们一个交代。”
“法理之下无天子,更何况一个私自入宫的藩王。至于厌胜之术,乃阴私狠辣之术,却是不应该公之于众,您觉得呢?”
“不然,若这天下百姓争皆效仿,届时将会成为一股无法遏制的邪风。”
厌胜之术古往今来就被严厉禁止,但却依然有许多人大逆不道的行此邪术,其中多为后宫或者后宅女子用来争宠。
真正男人用此恶毒之术,却是少之又少,若真的开此先例,那必定会成为一个非常恶劣的示范。
柴绍嘚吧嘚吧,比方才的柴洵还能说,直说的王太后即便是想拒绝,好像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张了张唇,非常不情愿答应。
但柴绍还在那里口若悬河、引据经典,若她再不答应,他恐怕要将国破家亡的原因都扣到她的头上了。
如果她不同意,柴绍一定会将此时对话散播出去,以后一旦有这种事情出现,必定会将原因归结到她身上,甚至于就算没有人效仿,柴绍也必定会找到人。
所为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答应不用巫蛊之术审理柴洵,既如此更加不能用这种言论审理穆青。
除非她私底下定罪,否则就必须寻找别的罪名。但御史台上下几十个御史眼睁睁的盯着呢,她根本就不可能私下定罪。
王太后看着柴绍。
两人目光相对,她无法从他的眸中看到他心中真正的打算。
“先将柴洵压下去,这件事容后再说。”王太后说道。
柴绍勾勾唇:“好,儿臣会暂时将他收押在地牢中。但,这几日兴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敲鸣冤鼓,还望母后早做打算。”
“不要因小失大。”
说完他朝着王太后抱了抱拳,对柴洵道:“走吧。”
柴洵笑了笑,“太后娘娘您歇着,我先告退了。”
顿了顿,他忽而说道:“我若是你,就一定会将厌胜之术公之于众。”
“百姓嘛,不过是一群愚蠢的下等人而已,有事需要的时候自然要哄着逗着,现在这个时候嘛,呵呵。
王太后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没有你说话的份。”
虽长相气质有些相似,但柴洵性子和柴荣完全不同,至少柴荣当政的那些年,是真真正正的想要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的。
只……
待他们下去之后,王太后靠在那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曲线救穆青。
王太后算是看懂柴绍行事的目的了,但若她不答应,一定要用厌胜之术这个原因审理穆青,他是否还有后招。
或许……她可以让三司会审,只需要得出一个结果,公布的时候用另外一个原因?
又或者,不让穆青活到审理的那天。
但御史台那些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太后拧了拧眉,有些烦躁的锤了锤桌子,抓了穆青好像算不上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而这一切坏就坏在,她没有早将穆青踢出御史台,以至于让他将御史台整合的上下一条心。
反正就是无时不刻的用来膈应她。
“来人,把萧大人他们请回来吧。”王太后缓和了一下情绪,出声道。
柴洵似笑非笑的勾勾唇:“栽赃陷害哦!”
柴绍淡淡的睨他一眼,“难道那些人不是你派人抓的?那些尸体不是在你的庄子出现的?死相诡异凄惨,你又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他们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啊。”柴洵慢悠悠的用尾指掏了掏耳洞,浅笑着道,“夏宜萱这个姑娘长得挺漂亮。”
“当然,她的魅力并不在于漂亮,而在于身上异于常人之处。这一切,你都应该很清楚啊陛下。”
“如果不小心让那些愚蠢的下等人知道了妖孽出没,也不晓得会不会造反呢。”
柴洵乐呵呵的,像是再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确实好笑。
柴绍将柴洵推到牢房之中,亲自将门用锁链锁上,隔着牢房淡淡的看着他,道:“威胁朕?”
柴洵耸耸肩,“只是聊天而已,哪里就算得上威胁咯。”
柴绍哼了声。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清楚,不过朕无所谓。你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柴洵……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赢不了朕。”
“十二年前如此,十二年后亦是如此。”
“这些年,你以为自己越发的聪明,在封地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以为朕变得愈发的平庸愚蠢,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入京,来展示你那令人恶心的恶趣味,想来嘲弄所有人,尤其是朕。”
“但当初第一次见面,朕不就让你失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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