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过那个青石巷口时,莫流年不由自主地驻足停步。
木护发果然是在等待着莫流年,坐在路边,闭上眼睛,刚才就是他在传音给莫流年。
莫流年稍作沉思,一手拿着算盘,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小扇,一身湛蓝长衫,随意做了一个拜见的动作,便做得优雅有致。
莫流年站在街边的月色中,看那坐在路边石椅的人,之后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这人怎么跟她的气质那么像,记得当初她笑的样子特别好看。”
此时坐在街边的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背影呢喃着。
木鄀风的声音低得似在自言自语,只是路过的莫流年并没有听到这些话语。
“不管当初我是如何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也可知当初她是如何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木鄀风继续小声自言自语的说着,无论木鄀风曾经如何不羁潇洒,曾经如何桀骜不驯,曾经如何玉树临风。
最终!不过是沙滩上的一些泡沫!
这些都让坐在石凳上的木鄀风彷徨,彷徨……
“一刹那,我知你心如刀绞,伤心欲绝----我是你的流年,可后来怎么就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薄情寡义了呢?”
木鄀风还在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那是种无法想象那种疼痛是如何令人毛骨悚然,可以想象木鄀风他一个人,是如何承受得了的!
这时,木鄀风觉得如果是小时候可能会大哭一场,毕竟,乱世之中他从小就父母双亡,并没人教过他任何的做人的道理。
后来长大了,明白了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不像小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
然而……
时过境迁,现在成长了也成熟了,应该什么时候都变得平淡了许多才是。
一般来说像莫流年这种小角色他是不会记得的,但是自从她死后,就有一位叫莫流的年加入了惜月宫。
虽说是在虞城管账,跟她的样貌也不相同,但是那气质简直一摸一样,所以这位护法对他印象极为深刻。
“若是笑就能解决问题,我定笑得比所有人还厉害。”
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身影仿佛是在叹息着什么,木鄀风又望向月色下的天空仍是那片天空。
月光皎洁,那段岁月中他们好像无所不能,好像总是不会有烦恼。
好像什么问题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总是喜欢喜欢出现在流泪的人面前,笑嘻嘻的逗着笑流年静好的日子里却已满是伤痕累累。
“也许笑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总不会增加烦吧恼!”
木鄀风悠悠开口,仿佛过尽流年,爱恨也好,情仇也罢,一切都已桑田沧海,唯忆盛放成了生命里的不落花。
风飞四季,任凭时光如何偷换,任凭岁月如何辗转,它只自顾自的浅浅而行。
此时木鄀风感到身体微微颤动,眉间微皱。
木鄀风沉默了,遂只低了头,握着手,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化了。
只见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背影眼珠微转,冷冷地看着,手上的力道越发紧了。
背影真的很像啊!这让木鄀风又想起来了,那个以为自己死于崖下而,为自己跳涯殉情的那个她了!
“也许自己若学会了用笑去面对人生,渐渐就会发觉人生本没有什么真正不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也许能在短暂的人生里,学会宽容,意味着人生会更加快乐
一时间莫流年沉默了,只是低下头,轻轻吸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虽能维持的平静如水,无奈心中却不能。
“但是我已经麻木了,不单是目光变得坚如磐石,便是心也黑了,这些年下来,已完全失去了自我,。”
良久木鄀风缓缓地轻声说着,又过了半晌后木鄀风的身子一颤一僵,紧绷的肌肉忽紧绷。
他明白暂时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了,它就像顽固真菌一样,根深蒂固,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解决它
木鄀风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去,没有出声了好一阵。
石椅是永远不会老的,因为椅子没有情感,不会相思,可是椅子上的人呢?
“人的心里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东西,而自己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
又过了好久木鄀风站了起来,望着莫流年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背影缓缓说道。
木鄀风是真想为她忧伤,为她悲哀,为她失望,温柔地看着她,一生伴着她,陪着她,可是有些东西他自己确实放不下。
从木鄀风眼底的寂寞就可以看出来,眼睛也许会假装,可眼底却会出卖真实的感情。
木鄀风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手上可怜的温度,去温暖眼前并不存在的人。
可是那人影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消失了。
“每个人都活过。每个人都难免一死。可是有些人不但活得卑贱,死得也卑贱,这才是真正值得悲哀的。”
望着消散的人影,木鄀风自言自语的话语中带着令人颇为感伤情绪。
木鄀风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就像雪地中一尊沉黑憔悴的石像。
半晌他终于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没有比这更忧伤的时刻。
看黑夜如何逐走白日,听大地如何变得逐渐沉寂。
夜,在没有阳光的照耀下,如何让绝望了的人明天的期待。
幽暗无尽,无尽的幽暗。
漆黑的眼眸,依旧是很纯粹的漆黑,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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