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黑风寨。
“小岚,赵县令说有个任务需要要我和张鹤协力完成,今晚你安心睡下,不要担心,明日一早我便回来。”年轻的叶虎对着姜岚道。
“什么任务需要大晚上去办,眼下外面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大雨,若是湿了衣裳那可怎么办?
你是家里头顶梁的,你若是倒了,我和这未出生的孩子要靠哪个?”秦岚闻言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叶虎闻言有些无奈,秦岚自怀孕之后便会经常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叶虎问过郎中知道这是孕期正常现象。
眼下只好柔声安慰道:“别瞎说,我自幼习武,身体强健如虎,父亲为我取名叶虎便是此意,这点子雨怕个什么,至多就当是洗个澡罢了。
况且我会带着蓑衣去,不会有事的,你在家安安心心等我回来便是。
明日一大早,你一睁眼,我便出现在你眼前。
来,躺着,小心些,别动了胎气。”
耳边听着叶虎的安慰,秦岚稍稍放下担心,躺在床上道:“我知道,你……你早些回来,我和孩儿在家等你。”
叶虎裂开嘴巴笑了笑,看了姜岚一阵,而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轻轻地脚步声远去,身影融在屋外遮眼的墨黑里,呼呼的风声猎猎作响,一道闪电隐息而至,霎时间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然后迅速淹没下去。
紧接着炸雷响起,秦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脏咚咚作响,不知何时泪珠滚滚落下,颤声道:“老爷,一定要……回来……”
万物笼罩在一片墨色和暴雨之中,噼里啪啦的雨水敲打着一切。
此时已是申时一刻,街道上早已没有人的踪迹,家家户户家门紧闭,鸡犬不闻。
安县县衙的气氛同样被这暴雨压得低低地。
一脸方正,颌下续着一缕短须的安县县令赵儒坐在主位上盯着门口的方向,沉默不语。
落凤山的大当家张鹤早早的便到了县衙,身着士子长衫安静地坐在下首,显得俊朗不凡。
许是有些受不了县衙里沉寂的气氛,张鹤喝了一口早已凉了的茶,开口道:“县尊,落凤山与官府合作也有些时日了,不说件件事情办的干净利落,但大多也有个着落。
今日这天大雨下个不停,晚生也带着寨子里的街坊邻居早早的赶过来了。
具体什么任务也可先告诉晚生,晚生也好对他们嘱咐一二,免得待会儿跑了贼人,误了县尊的大事。”
“不急,等叶寨主来了县衙一并布置下去。”说完这句,赵儒便不再开口,继续盯着门口。
对于赵儒的此时三缄其口的态度,张鹤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往配合官府行动,黑风寨和落凤山也有不同时间来到县衙时候。
但决计不会出现今晚这种,一定要等到两个寨子的当家人都来到县衙才进行布置。
一来,贼人大多高飞低走,县衙衙役不善打斗,大多靠着寨子里有些武艺傍身的好手配合行动。
但战机稍纵即逝,有时候等你调集这些人准备好,贼人早跑了。
二来,虽然两个寨子的寨主交情不错,但寨子里的青壮都有些傲气,彼此之间多少会有些不服气。
这一票人聚在一起时常会发生摩擦。不利于后面的行动。
所以,此刻张鹤对于赵儒一定要等到黑风寨一干人等到齐,才进行布置的行为感到有些莫名。
看到张鹤陷入沉思,赵儒心底一叹,垂下眼帘。
屋外仍是倒豆子般的暴雨,屋子里经过刚才的对话,此时又陷入沉默。
突然,叶虎粗犷的声音从雨幕里传来,有些听不真切,似是在招呼寨子里的兄弟去旁屋休息。
听到动静的张鹤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沓沓地踩水声由远及近,大堂门口闪入叶虎穿戴着土色蓑衣的高大身形。
“虎哥,你终于来了,这疾风骤雨的,弟弟我可是等的心焦啊。”
张鹤一边说着,一边帮忙褪下蓑衣。
张鹤和叶虎是父辈们沿袭下来的关系。
其父为了让张鹤明事理,不至于和他一样坐着刀口舔血的买卖,便让张鹤习武的同时读了些书。
张鹤身着儒生长衫,很有书生气质,但说话间没有酸腐气息,颇对叶虎的脾气。
所以叶虎和张鹤关系不错,从大方向上来讲,两个寨子隐隐有些守望相助的意味在里边。
“怎的,果然是少了哥哥我,你小子不能成事吧,哈哈哈……”
脱下蓑衣的叶虎拍了拍身上的水迹,和张鹤说着俏皮话。
县令赵儒闻言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吩咐师爷端杯热茶来。
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打着几块布丁的官服,拱手道:“叶寨主既然到了,那我等坐下议事吧。”
三人落座。
叶虎端着师爷递过来的热茶,一口喝掉大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赵父母,这次一定要等到咱哥俩一起来商量,莫不是贼人有些手段?”
张鹤闻言也是看着赵儒。
捋了几下颌下的短须,赵儒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唔,说来,此次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也不用担心,从临县传来的消息来看,虽说这伙人有不俗的功夫傍身,不过对于叶寨主来说不足为虑。”
叶虎和张鹤对视一眼,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临县流窜过来的?这伙贼人难道是犯下了什么大案?”张鹤身子微微前倾,皱眉问道。
赵儒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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