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战胜的消息让宫中的人变得欢喜起来了,这场漫长的冬日好似一下子结束了。
而如今战功赫赫的出了顾玠,便是皇后的父亲林大人了。
林萼华坐在凤座上,谷焦端了一杯安神茶过来,然后安安静静的道:“皇后娘娘,天色这样的晚了,您还是快歇息罢。”
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过了这些年的元宵节,没想到今年是我过的最快活的一年。”
虞折烟死了,她的父亲成了战功赫赫的功臣,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了,她又有太子,以后再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殿门却猛地被人推开,却是封凰进了来。
即便是殿内燃着红烛,可他几乎是嵌入到黑影之中,脸也深沉的有些可怕。
封凰瞧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谷焦,他吓得浑身一颤,忙恭恭敬敬的退下。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的眼底有一丝的复杂,身上华贵的凤袍身份的沉重,似乎要将她瘦小的身子压垮一般。
封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朕许你皇后之位的时候你便应该清楚,好好的在后宫之中呆着,没想到你的手伸得太远,都能去杀人了。”
皇后心内一紧,她以为这件事安排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封凰知道了。她明明将这一切嫁祸
给怀王的,可惜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夫君。
林萼华不想否认,她以前在边关长大,生性豁达,这些狡辩似乎有些拙劣和可笑。
她脚下一软,随即跌坐在地上,抬眸看着封凰,“皇上这样气势汹汹的过来,是想处置了臣妾吗?”
封凰瞧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你仰仗着你父亲立下战功,便如此的肯定朕不会动你吗?”
“皇上随便处置臣妾便是,臣妾早就厌倦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天下人都传颂您对臣妾情深意重,在臣妾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皇后状若疯癫,抬眸直视着封凰,“不过臣妾临死之前还能杀了您心上人,也能高高兴兴的走了。”
封凰眼底的愠怒越盛,“你放心,你的凤位稳稳当当的,不过你父亲却不能活着进京封赏了。”
“不——”皇后的眼底满是骇然的神色,她爬过来,死死的拽着他的袍底,“您不能如此的狠心,臣妾的父亲年事已高,国难当头却奔驰千里救援淮阴城,您今日却要兔死狗烹。”
她形状疯癫,已经没有了皇后的尊华。
他清寒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你父亲乃是封疆大吏,立下这样大的功劳,放他回去迟早会酿成大祸。”
封凰的担忧并无道理,林之更的权势太大了,宫中又有皇后可以仰仗。
至少他在位的时候可以拿捏住他们,可等他的儿子继位呢?陌殊虽在皇后的名下教养,但终究跟
他们林家没有半点的干系。
那时候外戚势力太大,他的儿子只能成为傀儡,这天下也终究会落到林家人的手里。
皇后哭的好生可怜,“皇上,要处置那女人是臣妾的主意,您只管处置我,我绝无怨言。”
瞧着自己结发的妻子这样的狼狈,封凰的眼底居然没有一丝的怜悯,甚至有一丝的厌恶。
“你放心,朕会好好的敕封你的父亲,他的尊崇,你的几个不成器的都会享受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冷,“朕会将你的几个哥哥好生的封赏的,即便你是为了他们的性命,也要好生的坐在凤位之上。”
皇后慢慢的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叩谢皇恩浩荡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的放亮了,朝阳将皇宫的红砖绿瓦照的通透,皇后殿前的金色飞凤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
封凰转身往殿外走去,他头上的玉冕沙沙的作响。
守在外面的刘玄武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隐约的听见皇后的哭声,却也不敢进殿去查看。
只待封凰推开朱红色的殿门出来,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去东宫传旨,太子任性胡为,没有朕的旨意他不必给皇后请安。”封凰漫不经心的开口。
此话一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这道旨意实在是蹊跷。看似太子犯了错,责罚太子,其实竟是让皇后和太子再也不得见了。
刘玄武收起脸上的不解,只恭恭敬敬的去宣旨去了。
皇后在殿内听得清清楚楚,她正往凤座上走去,险些摔在金砖之上。
是啊,她杀了虞折烟,岂能让她再去抚养那个女人的儿子。可是这些年她对陌殊百般的溺爱,谁不是一清二楚的,可他还是信不过他。
隔着门缝她隐隐的看见封凰那明黄色的背影,越来越远。她伸手想要去触摸,可手心却还是空荡荡的。
她知道以后她这个皇后的位置能做的稳稳地了,可这一切却不是她要的。
谷焦知道殿内出了大事,可瞧封凰的脸色根本瞧不出来什么,待皇上离开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进来。
却见皇后端坐在凤椅上,低着脑袋,似乎在嘤嘤的哭着。
“娘娘,好端端的您怎么哭了,林大人立了功,您该觉得高兴才是。”谷焦忙劝着,没想到一提及到林大人,皇后哭的越发的伤心起来。
“本宫想回家去。”她忽然喃喃的说了这句莫名的话。
“您这时什么话,皇宫便是您的家,您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要仰望着您呢。”
“不——”她一下子哭了出来,嗓子里也带着暗哑,“这不是本宫的家,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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