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更引发了谭建华的内疚,摸着凌乱的头发:“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实在没办法才将你丢在医院里。”
“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的父母和妻儿女,他们需要你。”小语一边琢磨着他们快来了,一边叫他快走。
担心的一幕还是来临了。
“你就是撞伤我孩子的人,你给我去公安局。”急匆匆跑来,夏雄伟一把抓住谭建华的手臂。
“你怎么能将一个受伤人弃之不顾?”贾云愤怒不已,“你的行为足以可以让你坐几年牢。”
谭建华不语,一直低着头,得知他们的条件不错,他的心坦然了。
小语急着拉住夏雄伟的手臂:“叔,咱们不要他坐牢,他家里有老人家还有小孩读书,一大担子压着他。他要是坐牢,那一家子人怎么办?您不想看着他的孩儿从此就不能读书了。”
贾云蹲下来说:“小语,他当初弃你不顾,就应该受到惩罚。”
“他是迫于无奈,这不他又回到医院,说明他不是一个坏人。叔姨,我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医疗费用,等我长大挣钱,我会把费用全部还给你们。”说着说着,小语的眼泪水就掉落下来。
贾云见之忧愁,将心底的话压在心底。
小语一面哭着,一面祈求着:“叔姨,我求求你们,我爸以前开车把人给撞了,东借借西凑凑落得一屁股债务,这使得我和哥哥辍学一年,那段还债的日子,别提我们过的多么辛苦。
不是农忙时节,父亲和哥哥上山抓蛇、抓野猪,我和母亲上山砍柴、摘野花制茶叶。更别提农忙时节,我们过得多么忙碌而艰辛,可是这些没日没夜的劳作,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改善。
所以,我和哥哥发誓,一定奋发图强,靠读书之路改变命运。对于一个本身经济不支的家庭来说,额外的开销是在摧毁一家人。这种感觉,我太了解不过了。”
“小语别哭了,别哭了。”贾云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这样辛苦的日子,她是真真切切体验过的。
夏雄伟何曾不理解这份无奈,对一个将自己撞成重伤且弃她不顾的陌生人,她都可以宽大为怀地为之请命,还愿意自己承担一切费用,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
母亲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情愿流落在外,也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在孩子醒了,医疗费用我们也承担得起,之所以说要你赔偿,是希望你明白:一个人做事要有担当,不能对一个生命如此轻巧。”
“所以我又回了医院。”谭建华突然跪在地上,向他们弯腰鞠躬,“我谢谢你们给我重生的机会,你们的大度,免了我的刑罚。”
三个人被吓得愣住了,夏雄伟赶紧将他拉起:“大哥,你快快请起,你这是……”
小语抓起谭建华干瘪的手:“大叔,风雨已经过去,美丽的彩虹出来了。你快快回家去,不要叫家人担心。”
……
美丽的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浮在水面上的几片树叶,四处飘荡。汤元靠在谭静的肩上,像商量好一样,谁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地上。
西边的太阳就要下山了,晚霞丝丝缕缕,微风渐起,谭静打破沉默:“他还没有回复你的信息吗?”
“他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人找得到他。”汤元萎靡不振,她的心如同湖面上随风飘离不定的树叶,一时理解他的消失,一时又憎恨他不已。
“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谭静握紧拳头,心想:若哪天他被自己撞见,非得给他几拳几脚,别以为女人好欺负。
“他同学说他请了一个月假,连家都没有回过。”汤元摸着有点起来的肚子,“就算找到他,他负起这个责任,怕是我也难以得到祝福。”
“你知道不会幸福,还有什么犹豫不定的,拖下去只有坏处。”
汤元的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过得如此害怕过。”
谭静为汤元拭去脸上的泪水:“元元,你听我说,我们还是学生,孩子始终是要打掉的,这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知道,但我想让他做出决定。”
“他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谭静抱着汤元,“不能再拖了,要不然对你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听我的一句劝。”
“此次我才深深明白,再爱一个人,也不能赌,以为我能改变他,结果把自己改成一个怨妇。”汤元紧紧捏着衣角,咬着牙关,“死向杨,臭向杨,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老娘不灭了你,我永世不为人。”
“这是成长,只有经历多了,才会更快成熟起来。”谭静其实知道好友还抱着一丝希望,如果怀着孩子都无法挽回一个男人,那后期只能是分道扬镳。
……
突然,她想到一个解释,就是自己的脑袋被撞坏了,坏的正是一段不被想起的记忆?
不可能,不可能,失忆也是全部记忆,怎么会是一部分呢?不想了,不想了,头疼!
小语扶着拐杖走到窗前,大半个学期过去了,自己竟躺在可怕的医院里消耗光阴。
在医院多呆一天,开销就大一笔,再这样下去,非但没有离梦想更近,反而更远、更远了。她依靠着窗台,望着天空,她的心犹如那天上的黑云,沉重而毫不生气。
此时谭静和张海一提着水果走进来:“小语,你的腿还没康复,不能站着的,赶紧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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