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小丧,俗话说人如其名,我这名字和我本人一样晦气。
记得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说,我出生那天,村子里鸡犬不宁,天空中黑云密布、电闪雷鸣,就在我降生之后,一颗火红色的扫把星划破漆黑的天幕掉落在我家院子后面的山坳中。村里的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降世,日后必成祸害。
起初,家里人并没有把算命先生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我出生刚满一个月的那天晚上,父亲、母亲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在送往县医院的路上就断气了。父母死后,村里开始流传谣言,说我是煞星、大祸害,有些极端的村民几次三番来我家闹事,更有甚者威胁村委会将我们一家赶出村子。
幸好爷爷和村委会的干部交情不错,通过四处打点送礼,村委会最终没有把我们家扫地出门。
然而,这种好运气到我七岁那年彻底终结了。
还记得那是2003年11月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和爷爷奶奶正吃着热腾腾的晚饭,突然,院子里阴风大作,空气中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爷爷感到有些不对劲,正准备起身出门查看情况,这时厨房的门被风吹开了,两团黑色的雾气飘进厨房中。
黑雾渐渐化为人形,看清来者后,爷爷奶奶的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我拉着爷爷的衣袖,小声问道:“爷爷,这两个人是谁啊?他们为什么来我家?”
爷爷紧咬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喘,奶奶更是面色惨白,差点晕死过去。当时的我躲在爷爷背后,看着那两个长相和打扮非常诡异的人,心中害怕到极点。
由于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海中依稀记得爷爷奶奶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再也不要回来。后来,我被村民们抓住,村里的算命先生说我的爷爷奶奶本来还有十几年阳寿,却提前被黑白无常索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命格—天煞孤星。
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因为我的降生,不仅害死了自己的亲身父母,也害死了爷爷奶奶,我就是个十足的大祸害、扫把星。在村民们的强烈要求下,村委会终于还是决定把我赶出村子,并威胁我永远都不准回来。
离开从小生活的村庄,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我,独自一人坐上大巴车来到了遥远的省城清晨市。
在清晨市流浪了一个多星期,饥寒交迫的我终于饿晕在了大街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铺上,一个面容慈祥的男人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排骨汤。
男人见我醒了过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小丧。”
“小丧?好晦气的名字。”
“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因为我的命格害死了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
男人知道我的身世之后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嘴里喃喃道:“真是天助我也,我阴山派后继有人了!”
收我为养子的这个中年男人名叫陈国忠,祖籍云南省龙山市人,职业是阴阳先生和御鬼师,在清晨市官渡区的阴阳街开有一家算命看相的小店,这个小店既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而我则是他为数不多的家人。
顺便一提,在我来之前,陈国忠已经收养了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名叫陈嘉雯,年纪也就比我小两岁。据陈国忠说,嘉雯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毒打后抛弃在大街上的,他见小嘉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哭泣,心一软,二话不说就把嘉雯领回了家。
说起来,嘉雯这个名字还是陈国忠取的,原因是嘉雯的本名黄窈静听起来和黄妖精很像,陈国忠觉得一个小女孩取这名儿很不吉利,于是自作主张帮嘉雯改了名字,还好嘉雯非常喜欢现在这个名字。
一直以来,我和嘉雯相处得很融洽,她把我看做哥哥,我也把嘉雯当做自己的亲妹妹,虽然我很好奇嘉雯为什么会被亲生父母抛弃,也问过她关于父母的事情,但每次说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嘉雯就表现得非常恐惧,有几次甚至哭着钻进我的怀里说是不想回原来的家,想和陈叔、小丧哥哥永远在一起。我知道这是嘉雯的一块心病,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痕,后来也便不再过问,唯一的念想就是和嘉雯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一直以来,我对男人的身份和职业感到非常的好奇,嘉雯告诉我:父亲是一名“御鬼师”。起初,我并不知道“御鬼师”这个新鲜的名词是什么意思。直到18岁成人礼的那天晚上,男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紧紧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丧,我大限将至,恐怕命不久矣,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事业,有朝一日成为阴山派的掌门,让阴山派发扬光大。”
男人临终前,从他的右手中指摘下了一枚镶嵌有紫红色宝石的戒指,塞到我的手里,我不解的问他:“爸爸,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挣扎着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对我说道:“小丧,你听好了,这枚戒指叫权力指环,它是阴山派历代掌门的象征,是阴山派的镇派之宝。上一任掌门临终前,必须将其传给新任掌门,这是阴山派建派以来定下的铁律。小丧,我把权力指环交给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阴山派的第十五代掌门。”
我接过指环,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把它戴在了右手中指上,男人看到我戴上戒指后,这才带着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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