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曼朝旁斜倚下去,也道:“那姑娘敢开这口做这事儿就自己做好叫人戳脊梁骨骂的准备。再说了,这会儿板上钉钉,马维三一早就派车把她接公馆里头去了,谁敢真上门去骂她呀。”
“你明目张胆做这些事儿,当心马维三反应过来了跟报社捅你和梁先生那点事。”
尤一曼就坐直了身睁大了眼道:“让他捅去!他捅了我还少跟梁清文那榆木脑子掰扯事情呢,闹大了把他一绑我拉着他就回家里头呆着,三天三夜不让他下床!还能有今天这么多事情由着他给我折腾出来?”
霍左忙跟她摆摆手,是停不下去了:“消停点。姑奶奶您这样真是怪不得梁先生受不住。换做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尤一曼听他这样调笑了,收敛三分,又软下来倚着靠垫道:“这些年他心里头苦我也不是不知道,可咱各自有各自的事儿。爱吗,还是有的,可自己的事情也得做啊,你说对不对?”
霍左听着她的话,自己眼神也微微沉下了。
“又不想伤着对方,又不想伤着自己。可人哪个不自私啊?最后拉拉扯扯最后还不是分开舒服些?反倒是分开啦,念着我的好了。这要不分开将来还不知道我俩互相拉扯成什么样子呢。”
男人听了她这话没做回答,别开眼看着暖暖阳光投进来时照着的那盆茶花,随口一句:“这花开了。”
尤一曼被他停住话头,也没计较,顺他那眼望去:“天都冷了,当然该开了,再过段时间都要过年了。”
“今年过年回杭州吗?”
“你回吗?”
霍左叹着气:“老太太老爷子都走了,家里头也没人收拾,去了也麻烦。”
“你要回去我就让人先过去打扫呗,这不是什么事儿。”
“算了吧。”他摆了手,“就让那儿就那么放着吧。”
今年这天气到12月初了也没见多冷,裹件大衣就足够暖和。沈一弓靠在车边站着,脚边扔了一圈烟蒂。这会儿都过中午了,算熬了一天一夜没睡,烟抽的多头疼得厉害。该谈的已经谈妥了,吃过饭,饭局上少不了喝酒,大概是烟酒加熬夜,这会儿沈一弓胃里莫名犯恶心。
现在就等梁清文跟厂家最后确认完货物出来,其他事儿也就办妥了。
其实说老实话,沈一弓倒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忙点好,不然一静下来脑子就控制不住会胡思乱想。有的事情不是说不去想就就能撇开忘干净,只能靠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他这根烟还没抽完,就听见梁清文远远叫他:“老板!这事成啦!”
沈一弓忙把烟丢了站直了身:“成了?成了就好。”
梁清文拎着装合同的小皮箱朝他车子这儿小跑过来,把箱子往后座上一扔:“谈妥了,二十号以后就能出活。咱们元旦开业,正正好好!”
沈一弓松了口气打开驾驶座,正想坐进去,梁清文绕过来把他往后面推:“行了,之前你开车过来,我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轮到我开了,你到后面歇会儿。”
他都这么说了,沈一弓也没跟他争。车上小憩一会儿,到了上海还得回公司继续安排元旦时的开幕典礼。上车时,梁清文又提起另一件事:“对了,刚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马维三今天上午离婚了。”
“马维三?”
“对,他太太——哦,不对,现在要叫前妻了,专门发了报纸登的生命。一大早赶着民政局开门就跟马维三一块领了离婚证。当着记者的面还拍了好两张照片呢。”
“宁波这儿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登的《申报》,只要是跟上海有点关系的都会知道。”
梁清文就随口这么提了一嘴,他也不是特别好八卦的人,讲过了就当讲过了,没多言,沈一弓也就跟着听听。虽说他自己一个人心底也跟着嘀咕着,马维三、尤一曼、霍左这三个人凑一块算什么运气?前面两个离了婚,霍左索性就没结婚……
不对,也不算没结婚吧,跟自己那段往事昨夜不也彻底割裂了。
这么想着他又有些想抽烟了。
梁清文透过车前的后视镜瞄了他一眼:“你先睡吧,到公司了我叫你。”
沈一弓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行,那等进上海了你一定要叫我。”
这下午边光景,太阳不错。尤一曼拉霍左过来是为了打麻将的,一块做搭子的除了常年跟着尤一曼的紫悦,就是霍老板的大总编胡先生。胡先生吃了午饭过来的,戴着顶深灰色礼帽,裹着件老棉袄,远远一看就是文艺青年的做派,跟写报发文与人笔战三百回合的知识阶层精英分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胡旭锡说是和霍左同龄,一口白胡看起来却像比霍董事足足大上一轮。来的时候还没坐下就先跟霍左汇报:“今天上午联系上陆先生的家人了。”
“妥了?”
“照您定的规矩处理的,母子平安,保证安全。”
霍左就说:“妥了就行。”
他在尤一曼下家坐,打了十几圈没开过张,今儿脾气就是好,还给坐他下家的胡总编送牌,送了几圈,胡总编是诚惶诚恐捏着张五筒开了口:“您真觉得妥了?不会还觉得我事情办的不行吧?要真觉得我事情办的不够好霍总您可别藏着掖着啊,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尤一曼嗤嗤笑道:“你真是一身贱骨头了,老霍都说妥了,还能有假?”
“可陆先生确确实实是没了啊。上午的时候政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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