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弓面对她那目光也是坦然,将身站直,两手一插口袋,也算有小老板的派头了:“小小市场而已,这么说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沿岸地区也只有你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
“那也是托了上海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的福。”
“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沈先生这几年不容易,看您性子好,也帮了不少朋友?”
“既然是朋友,帮忙义不容辞。”
“可也得把眼睛擦亮了,有的朋友能帮,有的可不行。你说呢?”
“看人吧。我总是相信好人要多一些的。”
“确实,好人肯定要多一点,就怕被坏人一二句话带入歧途,做出来的事危险又可怕。”
这样一来一回几句寒暄,夹杂几句都不可明说绵里藏针的问话,秦明月眼神锋利,看来那天他出现在火车站台也确实引起了她的怀疑。可惜归根结底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适逢梁清文在台上叫沈一弓过去,沈一弓也就借机结束了谈话:“有空再聊吧,中校。”
称呼就这样变成了军衔。
秦明月敛过目光,望了眼台上装饰得五彩斑斓的栏杆,跟他摆摆手:“去吧,你先忙。明天我会再陪少将过来的。”
沈一弓一到台上,梁清文将稿子递到他手里,跟他讲了一遍走位和明天的注意事项。他一面听着,另一边则一直注意着秦明月走出会场的背影。
“行吗,小沈?明天就照着今天说的走了啊。”感觉到沈一弓心不在焉,梁清文又补上一句,“流程过一遍就行了,别的你要忙的话就赶紧去吧。”
沈一弓回过神来忙说:“没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
梁清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里一边说着:“您这两天那么忙我真不好意思让您再费心这些小事。”一边把手里的宾客名单交给他,“您再给对一遍,我怕我这焦头烂额把哪位重要来宾给落了。”
说完就把他往台下一推,朝穆秋屏和马维三那儿迎去。明天开幕式环节还挺多的,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还有人表演魔术。沈一弓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本身也没什么欣赏艺术的细胞,辨别不出好坏。手里头拿了那份宾客名单又坐回观众席空荡荡的椅子上,纸一翻开,才看几行他就愣了。
上头白纸黑字写着一个名字——霍左。
沈一弓抬头想问老梁,但梁清文忙着跟穆秋屏说走位,没空搭理他,他只能悻悻然坐在那儿,带着满腹狐疑继续往下翻阅。明明霍左不来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名单上又赫赫然出现他名字了,实在让他半天摸不着头脑。
那晚之后他们很久没再见过面了,也没试图去了解过对方现状,做了什么,去过什么地方,收购了那家公司,又到哪里出差。今天如果马维三没说,沈一弓还真不知道他去了北平。
他去北平做什么呢……明明现在北方冷得很,他能习惯吗。
想到这沈一弓赶紧摇了摇头,有时下意识会想到的东西根本不受他控制。他心说自己确实犯贱,如若那晚羞辱过后都不知悔改,也活该这一而再再而三为同一个人失魂落魄。
把名单都看完,又在下面坐了会儿。梁清文终于跟马维三和穆秋屏谈完了,让表演上台排练,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台来,往沈一弓身边一坐,头往他这边一歪:“怎么样,确认过了吗?”
“都确认过了,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行。我座位都排好了,一会儿让服务生把牌子给放好了,省的明天又乱了。”
沈一弓把手里那份名单还给他,迟疑片刻,还是问了:“那个……不是说,霍先生不来?”
“我没说啊。”梁清文跟着翻了一下,眼也没抬,“你搞错了吧,马先生跟……跟尤小姐都来,霍先生怎么能不来呢?再说他可是当初你这最大的投资者,咱不说好接下来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是卖给他的吗?”
“你确定他真的要来吗?”
梁清文也跟着泛起嘀咕:“你这一再问我是听谁说的他不来了?”
“刚刚车上,马先生和我说的。”
“那估计马先生这次是没来得及听。我就刚刚接到霍先生秘书的电话,说他明儿还是会过来的,位置要留一个。”顿了顿,梁清文又补上一句,“霍先生跟马先生虽然是好兄弟,但也不是事事都清楚,很正常。”
这算是给沈一弓一个台阶下。他侧过头,藏起别他情愫,笑了笑当翻过这页谈话,本想再问一句尤小姐的事,但看梁清文今天也忙得眼底泛青,就不给他找不痛快了。谁想他正打算起身,准备回公司,梁清文又叫住他了:“哎,小沈,问你件事。”
沈一弓坐回去:“怎么?”
“你跟霍先生没起什么冲突吧?不是起了大冲突的吧?”
沈一弓脸上笑容一僵:“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梁清文在软椅上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朝他那边前倾过去,压低声来小声问:“你俩,师徒关系我是早就知道的,以前的事,一曼……不是,尤小姐,跟我多多少少提过一些。”
沈一弓登时一愣,下意识开口辩解:“我们没有你说的那样——”
话没说完又让梁清文打断:“我知道,师徒吗,你跟他断绝关系这事儿不好大肆宣扬,但确确实实知道的人不少。”
听他还在这个事情上打转,沈一弓就稍微放下点心来,听他继续往下说。
梁清文比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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