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嫔见他不情愿,便威胁道:“程率,你的父母可都在本宫手上,只要你乖乖做了,本宫自不会与他们为难,可你若不做,哼,”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可言外之意,也已很明了很清楚了。
程率是个孝子,谢贵嫔拿他的父母来威胁他,他如今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见程率无所表示,谢贵嫔又蹲下身子,道:“你放心,明日,本宫会派人从旁协助你,确保万无一失,此事倘若成了,你便是戴罪立功,到时候,谁还会同你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罪?”
“倘若败了呢?”
谢贵嫔顿时面露狠厉之色,言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程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
翌日萧道成退了朝,特地留住萧映,吩咐他一道跟去式乾殿,而后便命郑回亲自带廷尉监将程率押来,他要亲自审问。
程率并未换囚服,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他将短剑藏在袖中,进宫这一路上都神色慌张,唯恐短剑被人发现,也生怕弑君失败。
到了式乾殿,程率首先就打量着殿内众人,却见殿下除了内监宫女,并无谢贵嫔所说的从旁协助之人,他不免起了疑心,再往里头走,就见萧映站在那儿。
主仆二人起先对视了一眼,而后程率便怯怯的低下头去。
两位廷尉监将程率押送上殿,这便退至一边。
程率木木的站在殿中,他又抬起头窥视萧映,萧映也正看着他,见机会来了,便暗暗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该动手了。
可程率正怀疑萧映和谢贵嫔是不是别有用心,加之又没胆子弑君,便没有动手,萧映一急,忙给他使眼色。
彼时郑回斥道:“大胆程率,见陛下还不下跪!”
程率一时走神,尚未反应过来,郑回于是抬手去摁他的后颈,想要摁着他跪下。
可程率正一门心思斟酌弑君之事,哪里经得起郑回这一番强摁,他一时没站稳,整个人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藏在袖中的短剑于是也跟着掉落在地上。
众人望见地上的短剑,自是大惊,曲平原本站在萧道成身后,这下便冲到他前面来,指着程率大喝:“护驾!护驾!”
程率见已无退路,慌忙拾起短剑,这便向萧道成冲去,岂料萧映竟挡在前面,他脚下生风,一时没停住,手中短剑便笔挺挺的刺入萧映腹部。
“你!”程率这时才恍然大悟,什么派人劫狱救他,什么指使他弑君,这都是幌子,怪不得杀人如麻的临川王殿下没有立即派人杀他灭口,原本这对母子根本就是想利用他洗清嫌疑!
站在一边的两位廷尉监一齐冲上来,挥刀各在他身后砍了两下。
程率松了握剑的手,重重的跪在地上,紧接着又直直的趴下了,他已断了气,可两只眼睛还死死的盯着萧映,可谓是死不瞑目。
萧映也已倒地,躺在地上,虽受了伤,脑子却还算清醒。
曲平大呼:“传太医令!快传太医令!”
萧道成此刻已将萧映的所有不好都抛在脑后,只记得他为护驾以自己的身体挡刀,他跌跌撞撞的冲下来,口中唤:“光儿!光儿啊!”
他瘫坐在地上,亦将萧映扶着半坐起,又唤:“光儿,你别睡!你别睡啊!太医令!快传太医令!”
萧映头枕在萧道成腿上,费力的说道:“父皇……程率之事,是儿臣……是儿臣对他管教不严,是儿臣失职,儿臣有罪……儿臣有罪啊!”他只道自己失职,却不道他纵容属下,揽罪责,实则却是在撇清他与程率一案的关系。
郑回站在一旁,已然吓傻了,适才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他至今才反应过来,也两腿一软,就瘫在地上,朝着萧道成重重的磕头,道:“老臣未察觉程率身上藏有凶器,致使临川王殿下受伤,是老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两个廷尉监也紧跟着跪地,孙早清楚的记得,昨晚他们将程率押回廷尉狱时,他身上是没有凶器的,怎么如今……难道是……
孙早恐惹上麻烦,绝口不提昨晚庾元规曾带人前来探监之事。
“滚!滚!”萧道成气得脸色铁青,也不提处置郑回,就似这般破口大骂,郑回吓得浑身发颤,闻言忙不迭退下,两位廷尉监于是也跟着回了廷尉署。
萧映躺在萧道成怀里,忽然身子一沉,就昏死过去,萧道成惶恐不已,又催促道:“太医令呢!太医令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忽闻内侍仓促回答,萧道成循声看向门外,就见太医令陶弘景提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陶弘景查看了萧映的伤势,就道:“还是请殿下先到床上躺着吧。”
萧道成闻言这便亲自扶着萧映去往西殿的床榻上躺好,陶弘景而后小心翼翼的拔了他身上的短剑,为他清洗了伤口,止血,而后上药,包扎。
一干人在旁看着,萧道成问:“伤势如何?”
陶弘景回道:“伤口不深,所幸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和筋脉,只需好生休养,待伤口愈合,便无大碍了。”
萧道成放心的点了点头,陶弘景又道:“微臣随后便回太医署写个药方子,命人煎好药送来,殿下的伤口如今已包扎好了,不宜大动,以免再碰着伤,所以,微臣建议,殿下先就式乾殿养伤。”
“好好好,朕知道了,”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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