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疯子,是我爹在河边捡的。
那时,我娘疯疯癫癫,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我爹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更别提娶媳妇了。正好天上掉下来个媳妇,就是疯癫,但好歹也有自理能力的。
可爷爷看了我娘脖子上的玉佩之后,怎么都不同意:“魏天恩,你找死不成?我跟你说,这女娃娃你碰不得,此女天庭饱满,唇下有朱丹,是难见的贵人相,若想娶媳妇,爹给你找个便是。”
“找个屁。”我爹头一次顶撞爷爷:“咱家穷的都上顿不接下顿了,你就是个穷木匠,哪有那个钱娶媳妇,这天上掉下的一个你不要,上哪找去?”
爷爷被我爹顶的胸口疼,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爷爷叮嘱了我爹:“这女娃娃大有来头,你可要对人家好。”
我爹是个泼皮,十里八乡人嫌狗厌的,一开始,对我娘那是巴心巴肺的好,况且我娘收拾干净之后,那容貌可是整个半山村最好看的。
没过多久,我娘怀孕,我爹出村打工,说是给我挣奶粉钱,但是却在外头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
我爷爷成天跟着我娘,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村里人瞧见了,都指指点点的。
一日,我爷爷跟着我娘屁.股后面洗衣服,隔壁的孙老头看见了,便说:“魏老爷子,咱们半山村百年清誉,可别叫你坏了。”
“滚蛋,老子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我爷爷手上拿着捣衣杵,追着孙老头跑了大半个村子。
没过多久,我便出生了。
随着我渐渐长大,大约八岁的时候,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
他们都说,我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爹,还说我一定是我爷爷和他媳妇扒灰生的。
我爹回来后,听了那些风言风语,三天两头的打我娘,时间久了,连我一起打。
我娘虽然疯癫,但是却将我保护的极好,常常将我护在身后,我爹的毒打大部分都落在了我娘的身上,我娘也不知道说,就只会呜呜的哭。
有一回,我爹喝醉了酒,爷爷又正好出去了,我爹就开始打我,我娘疯一样的跑来,一把将我爹推了个趔趄,我爹喝了酒跌倒在地上,磕了脑袋,怒火更甚:“你个疯婆娘,居然敢打我?”
我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口,一把将我抱在怀中,这才回头看我爹,浑身颤抖。
我爹气的牙齿乱颤:“好,很好,你护着这野杂种,老子今天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他说着,就去扯皮带,朝着我娘抽了过去。
我娘将我护的严实,我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皮带一下下的砸在了我娘的身上,我吓得嚎啕大哭,我娘呜呜的低声哭着,一面说道:“不要,不要打子阳。”
我爹就说:“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不打你娃了。”
毒打持续了一个小时,最终我爹的皮带被打断,他将皮带丢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出了门。
那天傍晚,我娘抱着我哭了好久,我也哭,最后我娘起身,给我做了一碗面条,里面放了好几块排骨,她面色柔和的看着我吃完,接着就关了厨房的门。
等我爷爷从外面回来,只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娘的尸体躺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一把菜刀抹了脖子。
我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跑过去抱住我娘的脚,她的身体好冷,冰的像石头。
爷爷气的捶胸顿足,在屋内发了好一通脾气,丢了无数茶杯,这才抱起已经哭哑了嗓子的我,轻声安慰:“不哭,咱不哭,魏子阳,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我哪知道什么是男子汉,我看着我娘的那个样子,吓破了胆儿。
爷爷找了棺材,给我娘装殓,那双瞪大了的眼睛,死活都闭不上。
最后我爷爷抱着我,还是抓着我的手,才让我娘闭上了眼睛。
爷爷用来装殓我娘的棺材就是他自己的,那时候的老人,都会在房屋内准备自己的棺材,我爷爷也不例外。
那副棺木十分厚重,是上好的梨花木。爷爷将我娘装殓好了之后,又盖上了棺材。
接着找了一个白瓷碗,在棺材的下面点上了灯。点燃了一炷香,带着我,冲着棺材磕头。
我爷爷冲着棺材说道:“娃儿他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怨我,但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计较了,放我们一马?”
爷爷一面说着,一面将那柱香插在了棺材的缝隙里,结果我就看见,没多久,那柱香就熄灭了。
爷爷后来点了许多次,那柱香都没能再度燃烧起来,最终他没了法,看了我一眼:“子阳,去把我的墨斗线拿过来。”
我点头,就看见爷爷在院子里面抓了一只五彩大公鸡。
将那公鸡抹了脖子,放了血,然后用那沾满了五彩大花公鸡的血的墨斗线在棺材上面不停的缠.绕。
一圈又一圈。
直到整个棺材都被墨斗线给缠的满满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大网。
我疑惑的问:“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爷爷这是在保护你娘。”爷爷叹了口气:“你娘活着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她,现如今她死了,我也不能叫她受欺负。”
爷爷说着,将我娘脖子上经常戴的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好好保管,爷爷第一次见到你娘,就知道她的过去不简单,爷爷帮不上忙,但这玉佩,对你有用。”
爷爷说完,就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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