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南,高空有仙鹤飞翔,翩然于碎云散霞之间,盘旋不落,随后一声鹤唳,一头扎入了密林深处。
密林边缘,云龙山脚,有众人围坐,谈天说地,纵论古今奇闻异事,气氛颇为活跃。
“您猜怎么着?!”
“怎么?死了?”
“那没有。可是大病一场啊,头一天倒地,第二天就病脱了相了,一看就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啊,去医院检查,偏偏浑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
“嘶,这么邪乎?!”
“可不是?!这样有三五个了,个个如此,您说那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鬼魅,勾魂摄魄的那种。”
“啊哟,您之前可说,无论头一天多会儿进去,第二天一早一准出来,也就是这些人都在里面过了一夜。说不准……是个色鬼?!”
“啪嗒”,一支笔掉在了地上。
“哟。巩先生您这是吓着了?!”
“是啊,被你们的不着边际吓到了。”这位裹在一袭黑衣之中的巩先生,苦笑着从地上捡起了笔。
“巩先生,我们讲的这传说,可是有根有据,您记录了没有。”
“没有,我只想听这云龙山过去的传说。”在这巩先生的双膝之上,摆着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着几个字,字蚕头燕尾,一波三折,是十分漂亮的隶书。
“这巩先生,昨个我们都一股脑地讲给您了,如今可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再想想嘛!”巩先生低下头来,笔尖点在本子上记录的善恶二字上,心头思索,“是善,还是恶呢?”
……
“是恶!”远远站在密林边缘,有一位二十二三岁、相貌英俊的青年,他此时正盯着远处的巩先生,神色凝重。
从这巩先生身上,他察觉到了一股阴气,再看着先生面貌:扁鼻宽吻,额头窄小,双眸如墨,面有长须,看起来,应该是一条龙幻化人形。一条阴龙。
而在这先生头顶,有着冲天的黑气,那是煞气。这煞气何其厉害,竟然冲散了云龙山上空的祥云,也搅碎了五色的霞光,可见此龙的罪孽之重。
青年沉吟一会儿,还是决定走到那先生的近处去,“识相的话,应该知道在凡人面前显露神威有怎样的代价,我只要把它驱赶走,那这一些人,就保全下来了。”
“虽然它始终没有流露出要杀人害命的意思,但也许有更大的图谋呢。”
青年定下计策,三两步走到了人群外围站定,正对着那里面的巩先生,也没见青年的动作,忽而天空一亮,就好像这西斜的太阳又要升起一般。
那日光就好似千万的利刃,透过树木,狠狠地扎在地上,也刺在那巩先生的身上。
巩先生虽是吃痛,却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低垂的眉目缓缓抬起,隔着人群,看向那青年的双眸。
仅仅是两人的眼神交汇,就携带着巨大的威能,此时忽有狂风骤起,凌冽在二人之间,一边是寒风刺骨,一边是热风灼人。但这样的对峙却只有那么一个刹那,在下一秒,二人就不约而同地收回了目光,那还没有起势的狂风顿时消弭于无形。
围坐在巩先生周围的人,衣袂漂浮,好似翩然于九天,而其实众人都是忽然浑身冷颤,却不知道这寒意从何而来。
巩先生扫视一眼众人,笑道:“唔,看来你们果然没有存货了,我改日再来吧。”
他“砰”地一声,将手中的本子合上,激荡起微不可察的力量,天地随之就恢复了之前的颜色,日光也缓和了下来。
巩先生穿过人群,眉目中带有笑意,与青年擦肩而过,走入青年之前所站的密林。
“存货?云龙山的传说?它搜罗这些做什么?”青年扭头,急忙追向那巩先生。
密林之中早已没了巩先生的踪迹,青年倒不慌张,他抬头一望,就见远处漂浮的云彩被一道冲天黑光冲散,那里就是那所谓巩先生的踪迹了。
青年施展起诡谲的身法,在丛林中画下一道曲折跳跃的白影,已经飞快地追向阴龙。
而阴龙此时,却在山腹中驻足,那青年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来了,所谓正义。于是我就是邪恶?”
他想起了当初自鸣得意,如今看来却大错特错的“善事”:“徐州大旱,我罔顾天规而降下甘霖,被天庭判为恶龙。又因此引来天罚,致使徐州大水,被百姓唾为恶龙。”
“恶,善意本衷,酿造恶果,二千年来被编纂成了恶龙传说……”
云龙山传说其一:云龙山为一条恶龙所变。恶龙长期把持黄河,危害徐州百姓,常汲黄河之水,吐水为灾。后被徐州一见义勇为青年用剑刺死,化为此山,故名云龙山。
“……我本该如传说一般,死在见义勇为的青年剑下……”
此时那追击的青年正好赶来,一袭白衣,正义凛然。
“所以你来了,要演绎那荒谬的传说?”阴龙大声质问道。
没等青年回答,阴龙继续喝道:“那就拔剑吧!”
阴龙说着将手中的物件抛在了空中,“咔啦啦”,本子在风中翻飞,纸页被翻动,随之飞来的笔穿透了纸页,将纸页上那用心写下的“善”字,正正好地戳破。
阴龙的身体也开始变化,迎风暴涨,变作一条丈许的黑龙,龙身俱黑,而鳞片闪耀幽光,双目通红,背后飘带杂有血色,腹生五爪,利爪反射金属之光。
阴龙浮在半空,身周有黑气弥漫,四周树木沾染这黑气,顿时生机全无,树叶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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