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之势蔓延三丈方圆,众人原本以为邢振梁与慕云皆身怀御火奇术,置身于火场之中想必也并无不妥。
但火墙之内半晌没有动静,不少宾客终于也生出满心担忧,交头接耳间各自难掩惴惴之色。
冯伯眼看众人渐生疑虑,当即清咳一声道:“各位好朋友请稍安勿躁,这炉中的三昧真火与天山寒锻铁冷热相冲,必须得相互制衡之后才可动手锻冶,各位不妨再继续喝上两杯,少时自然能见分晓。”
众人听罢也自略略宽心,依言继续宴饮。
小雷却忽然有所感应,游目观望间诧喜道:“小莺儿你可算又出来啦!”
他说罢也顾不得再理会梁福宽,便即兴冲冲的起身迎了上去。
邢稚莺和余冰如正结伴而来,此时但见双姝一般的长身玉立,只是一个纯稚娇媚如春花绽蕊,一个清澈明朗如秋月吐晖,举手投足间各有动人气质,倒不好是说谁更胜一筹了。
两女见到小雷也不禁相视莞尔,邢稚莺顺手又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眯眯的道:“小毛头真这么爱粘人啊,那不如我去跟爷爷求个情,让你来我家当书童,这样你愿不愿意呀?”
小雷暗自一滞,讷讷间只听余冰如咳声道:“对了小雷,怎么没见祁师弟跟你一起,他哪里去了?”
小雷嫩脸一红,低头咕哝着道:“一见面就问你家祁师弟,用得着这么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吗?”
余冰如闻言直是气笑不得,邢稚莺也吃吃笑道:“唷~敢情咱们岳雷少侠是吃醋了,那余姐姐你还不赶紧哄哄人家,不然人家生起气来不跟你说祁大哥的行踪,你再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也是白搭啊。”
小雷脸上更红,霎时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勇气,脱口便道:“小莺儿,要是我跟你提亲,你答不答应?”
此语一出,邢稚莺固是错愕当场,余冰如也目瞪口呆,片刻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掩口胡卢道:“莺妹你可真是魅力非凡,连小雷这样的小毛头都对你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我的确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邢稚莺终于回过神来,打眼只见小雷正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玉颊生晕同时作色低斥道:“你这混账小毛头,刚刚说的是什么胡话?余姐姐你还笑,这……这算什么嘛。”
余冰如看她又羞又气的模样,强自忍笑道:“莺妹说得有理,小雷你就是不懂事。”
邢稚莺闻言正要附和,却听余冰如接着又道:“提亲哪有当着人家姑娘面的,怎么着也得先托个媒人说合一下才对嘛,不然小雷你好好求求我,让我来帮你这个忙。”
邢稚莺听她满口戏谑,偏偏自己又奈何她不得,只好继续向小雷发狠道:“你这小毛头乌七八糟,简直就是个轻薄下作的小色胚!以后要再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本姑娘见一次打一次,你记住了没有?”
小雷自觉孟浪,当下也只能怏怏应是,邢稚莺又白了余冰如一眼,琼鼻一哼道:“好你个余姐姐,逮着机会就落井下石,哼……我瞧你才真是左右逢源、少长通吃,恐怕早就等着媒人上门说合了吧?”
余冰如听罢一笑置之,径自转向小雷道:“小雷你还没回答我呢,祁师弟到底去哪里了?总不会他刚刚也上去试炼,结果却损了兵刃,所以学无色真人……遁了吧?”
小雷向天炉那边努了努嘴,隐见嫉妒的道:“老古攀上了小莺儿家的高枝儿,刚才可真是出了好大一场风头,眼下正在里面陪着他‘祖父’大人,准备为大伙儿修复兵刃呢。”
邢稚莺愣了片刻才醒过味来,当下纳罕的道:“小雷你是说祁大哥认了我爷爷做祖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雷心里打了个突,正在挠头吱唔之际,却陡听一声震耳嗡鸣由火场中传来。
众人登时精神一振,知道邢振梁已经开始着手锻造兵刃。
邢稚莺虽然也难掩兴奋之色,却还是没忘记向小雷追问道:“你这小毛头还不快从实招来,方才这一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雷知道搪塞不过,只得将前事简略交待了一番,饶是他已经刻意把自己“比武招亲”那段说得含含糊糊,邢稚莺却仍旧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尽是掩不住的羞恼怨怼之色。
余冰如听罢原委,缓缓点头道:“好啦莺妹,你也别太挑小雷的不是,毕竟他是为你着想。不过也幸亏有这一闹,否则这门亲事邢老还真不好推拒呢。”
邢稚莺俏脸泛红,低啐一声道:“都怪爹娘他们自作主张,指腹为婚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胡闹嘛。而且说到底还是人家祁大哥有急智,不像这个没羞没臊的小色胚,就会捣乱。”
小雷给她说得大是没味,只能低着头暗暗运气。
邢稚莺也懒得理他,转念间又不无艳羡的道:“没想到祁大哥居然身怀御火奇术,像这样一座三昧离火阵别说是我了,便是冯伯也没法在其中立足的。”
余冰如同样十分诧异,怎么也没料到自家师弟竟会有这等能为,尤其方才小雷解说之时,邢稚莺已经矢口否认那所谓“义子”之说,那他这一身御火奇术究竟又是从何处学来?
她这厢犹自疑问未解,火场中的锤击之声却已渐趋密集沉重,正是其疾如雨、其狂如雷、其烈如火、其重如山,直把众人震得立身不住,纷纷骇然走避。
这时梁福宽又讪讪的走近过来,邢稚莺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拉着余冰如一同见礼。
小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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