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柳余恨飞窗而出,不见踪影。
忙忙碌碌,时辰不早。
天幕黑暗,夜色降临。
以前的叶珩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早早洗漱,早睡早起。这几日来,每日都疲惫不堪,不止是身体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几天前,他仍和队友们约着打副本,几天后就落在科技落后的古代。
没有娱乐电子产品——电脑。
哦,不对。叶珩自言自语,他在地震当天就发誓不再玩电脑了。在他一头栽进电脑里的一刹那。叶珩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眼前晃荡出一幕幕今日发生的事。
不得不说,丹凤公主是个妙人。叶珩想象中的尴尬场景并没有发生。餐桌上反而相谈甚欢。她对上官雪儿亲切和蔼,与上官雪儿口中的“坏表姐”判若两人。
两人姐妹和睦的互动不禁让叶珩多想自己之前是不是过了。但转而又忆起柳余恨居然对他一个“弱女子”动狠手,心里的一点过意不去立刻烟消云散。
望着窗外朦胧的明月,叶珩缓缓意识到,他是一个不知道明天该去哪儿的人。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叶珩勤劳地起床煎药,给花满楼和萧秋雨各送了一碗。给萧秋雨施完针后,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七窍在慢慢的复原。他已经可以说几个词了。
司空摘星与陆小凤喝了一夜的酒,天明就离开了。
上官丹凤许是病了。整个上午都不见她出来,不见她去寻陆小凤或者萧秋雨。两个病人,叶珩加快速度,提起十二分精神去治疗。饶是如此,待花满楼换完药后,已是午时。
昨日在布庄加了价钱。三件男装下午就可以取了。
他的男衣是最普通的款式和版型,不需要绣花和多余的裁剪。几个经验老道的绣娘加工一个晚上就完工了。
城里第二大布庄是个老店了,叶珩害怕的拖拉情况没有出现。他借着店家的地盘,直接把男装套在身上。男装简单,叶珩的朋友里有混汉服圈的,耳濡目染下也能说上两句。因此他穿戴下来倒也没有出错。
竹青色的长衫。少女的身体正处于发育时期,胸部柔软用布带勒紧,胸线立即变得平坦。“叶秋晚”四肢修长,个头不高但胜在比例不错。店里的一位大婶把他发丝在头顶盘了个髻,后半部分垂在背上。如此一瞧,的确像是个翩翩少年郎。
通过镜子,叶珩督见了自己的发型。
汉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他穿的不是正史啊!
啧,他怎么又把背景信息的事情忘记了。叶珩懊恼地敲着额头。
历史背景这回事,不能说他必要,但算是重要的。这三天内,他是记着要搞清楚的。但每每一记起就会被其他事情耽搁。
其实在和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几次谈话中,多少涉及了边边角角。奈何叶珩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推断他穿越的地方是古代,不过是架空的而已。
毕竟,他从未听说过哪个朝代的街上能一同出现曲裾、齐胸襦裙、袄裙等不同时代的服饰的。
付了余下的银钱,叶珩提着包袱问了秦月阁的方向。在掌柜暧昧不明的眼神下,叶珩毫无负担地离开。
…………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是李白的词。因词中有“秦月”二字,叶珩一边念着一边倍感有趣。
花街如此引人注目的地方随便问个男人就清楚了。不少的男人顶着暧昧的目光在叶珩脸上游走。有的嘲笑他年纪小,有的好心提醒他青楼白日不开门,弄得叶珩囧囧有神,无言以对。
白日里,所有的青楼都大门紧闭修生养息养精蓄锐等待夜晚降临的一刻。
当叶珩“扣扣”地敲门,每两声顿一下,有节奏的扰人清梦时,秦月楼的龟奴一脸不情愿的出来开门。揉揉眼瞧清来人是个乳臭味干、衣着平凡的毛头小子时,他破口道:“喂喂,臭小子敲什么敲,晚上才开门!”
龟奴无礼极了,叶珩不介意。他好脾气道:“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找春桃姑娘的,麻烦通告一声。”
龟奴见人不走,表情就很臭。一听要找人,直接就大声嚷嚷了:“你以为你谁啊!春桃姐是你相见就见得么,你知道春桃姐的身价有多贵么?!”
叶珩揉揉鼻子,无语。昨个不是听说秦月阁要倒了么?怎么这会儿听这伙计的言语,春桃似乎是个受欢迎的花魁地位。
不见就不见吧。叶珩放弃了见人的想法。他张嘴正要打断伙计的滔滔不绝,道明来意,院内忽地传来一个高声女音:“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阿宝你要死啊!”
女高音刚落,叶珩就极为有幸的见识到伙计的快速变脸。
阿宝满脸堆笑,翘首道:“哟,春桃姐,阿宝真是该死!把您吵醒了!”
“一大早的,不能消停点么!”女音怨气犹重。
叶珩挑了下眉,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春光明媚,烈阳当空——下午了……
春桃身着水红色裙子大步走来。心中恼怒的她瞪视来扰她好眠的人,然而却在目光触及的一刹换了表情。
粉黛未施,芙蓉天姿,一笑眉眼弯弯霎时亲切动人:
“是你呀?”
叶珩回笑道:“是我。”
春桃笑容俏丽,宛若出水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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