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越来越浓,冬霜的手臂上鼓起一个小疙瘩,顺着臂膀向下滑动。
陆小凤的额头冒出冷汗。
而在此时吗,蛊虫忽然不动了。
不,臂上的鼓起的皮肤在后退。它要回去。
叶珩怎么可能让它逃掉。他当机立断,撕开布条,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撕扯伤口,血再次流了出来。
问水弟子自小开始就喂食各种医药圣品,早已百毒不侵。而“叶秋晚”是问水弟子,她的血液是弥足珍贵的存在,对蛊之类的毒物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新鲜的血液不断流出,配上珍惜的蛊草,其吸引力不可谓不巨大。
蛊虫来来回回,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逃不过诱惑向下移动。顺延到手指,叶珩趁机飞快地割开冬霜的食指,血滴在了碗里。一只不知名的蜷曲虫子露出全貌,丑陋而恐怖。
叶珩顺手施加了一个治疗技能给冬霜。
虫子一脱离她的身体,冬霜就彻底平静下来。叶珩的技能一落,她再次陷入了沉沉昏睡。
至于这只蛊……
青瓷碗里,那只虫子正欢快地在血海里遨游,破碎的叶子被它钻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这就是……蛊……”陆小凤不知何时睁开眼,指着碗里的东西道。
叶珩点点头。干净的手伸出要把碗端起。然而就在这一瞬,蛊虫骤然膨胀数倍,腾空而起,袭向叶珩。
“小心!”陆小凤立马出声提醒。他怀中抱着冬霜,反应之际已是来不及。
叶珩心下陡然一惊。手中倏尔翻出一个飞镖,看准时机一击射出。那只肥大的虫子猝然被钉在了地上,多足肢体不停地颤动。
见此,陆小凤和叶珩皆放松了身心,神经不再紧绷,松了口气。
突然,木门被打开,一个又矮又瘦的男子跳出:“叶姑娘出什么事了?”是秦月阁的龟奴。
阿宝一推门就见叶珩面色苍白,手滴血,他大惊,跑过来:“叶姑娘您没事吧?”
叶珩掏出了一个瓶子,抬头见阿宝大步迈开,及时大声制止:“停下。”
人的惯性使然,阿宝是停了。只不过他的脚正巧踩中了蛊虫,成了一滩腥黄脓水。液体流出染了阿宝的一只靴子:“呕……这是鬼东西?”阿宝抬脚,捂嘴干呕。
叶珩拿瓶子的手就这么僵住了。他准备拿来研究的蛊草就这么被踩死了……转而,他松了口气,死就死吧!省得恶心他。
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瞬。楼下等待的秦月阁女子都气喘吁吁地跑来。为首的春桃拍着胸脯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叶姑娘您的手……这、这是怎么了?”
叶珩叹了口气,不提自己的手,幽幽道:“幸不辱命。冬霜的病已经治好了。她气血两亏,多给她补补身子,慢慢调养。”
陆小凤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内力的消耗让他脚步多少有些虚浮。他把冬霜放在床上,起身走向叶珩:“小神医,好歹人是治好了,你就别再纠结了。”
纠结,叶珩摇摇头。他不是在纠结。
蛊毒盛行于西南湿热之地,中原很少有人涉及。一个青楼突然冒出了中蛊的女子实在难以不让人起疑。春桃曾说,冬霜在一月前曾接待一名客人,然后就染上了怪病。这人瞧着是中原人,官话说得特别好,听不出有哪里的口音。他自称是商旅过客,没有可疑之处。
叶珩揉了揉眉眼,顿觉头疼酸胀。
救人、刺杀、罂粟、蛊虫……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直比他过往的二十年精彩的多。
叶珩留下了几个药方,拒绝了春桃和秦月阁的挽留,回了客栈。
他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情。春桃提醒了他。一个人化妆可以改变气质,可以改变容貌。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是表姐妹,容貌定有几分相似。叶珩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有内情又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但他就想弄个明白,上官丹凤的皮到底是真是假?
怀着这样的主意,叶珩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去。秦月阁的激动与热情让人吃不消,陆小凤此刻没了享受温柔乡的心思,万分同意与叶珩一道儿离开。
天色渐晚,日暮来临。
阴风刮过,一男子盘坐在阴森的房间自言自语:“咦?死了?”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绘着诡异纹路的彩盒。中央夹着九鼎,浓浓的烟雾氤氲,从鼎炉中流出。那盒中倏尔震动,一声声凄厉的虫鸣从盒中发出,阴森刺耳。
男人淡淡地望着房中的鼎炉,自顾自道:“死就死吧。反正卵已经产下,留着也没用了。”盒子震动愈发的大,男人轻轻用手抚上锦盒,声线温柔:“放心,会替你报仇。”盒子在他的轻抚下归于平静。
男人割破了手指,任由血顺着缝隙流入盒中。
“先生……”
男人赫然停止了动作,沉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人到:“赫连大师问你何时可以执行计划?”
男人听后,淡然道:“很快。”
“这……”
“还不离开!”
“是是,小的这就去回禀赫连大师。”
脚步渐远,男人盘坐在垫子上,不露声息。
天空浮现大片斑斓的晚霞,橙色、红色和黄色……交错缤纷,混杂在一处,煞是好看。乘着瑰丽多姿的晚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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