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一这句如同惊雷乍现一般的话语声,红叶慌张抬头,张口结舌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像是上课时被老师逮住的看漫画的学生,她神色慌乱面容羞赧,目光躲闪不敢看人。
过了半晌,她这才勉强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没,没什么。真一君你的右手刚才被茶杯烫到了,我想…给你降降温。”
听完红叶这番支支吾吾的言语,真一这才感觉到仍搭在红叶双掌中的右手稍稍有些疼痛,掌心也略微红肿。
“那你也没必要用脸去蹭吧。”真一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收回了并无大碍的右手。
脑海中回忆起了刚才的场景,真一心中莫名地感觉到有些古怪。从他的视角来看,红叶刚才的举动就像温顺亲人的猫咪主动用头去蹭主人的手掌来求撸一般。
心中想着可爱的橘猫请求抚摸的场景,真一不禁抬起左手给红叶几缕散落在脸畔的茶发顺了顺毛,手感柔顺而细腻,是只爱干净勤洗澡的小猫咪无疑了。
随着真一的动作转向发丝蓬松浓密的额头上部,红叶的面庞刷的一下瞬间红透了,之前那抹慌乱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怯,还有一丝欣喜。紧接着,她那深蓝色的瞳孔中闪烁起了莹莹的光芒,心脏也如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起来。
红叶丝毫没有挣扎,任由真一抚摸她那柔软光洁的短卷发。
无声之中,似乎有一股暧昧难明的氛围在缓缓凝聚。
不知过了多久,真一猛然清醒过来,讪讪地收回了罪恶的左手,干咳了几声来试图缓解内心的尴尬。随即他转移话题问道:
“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啊?”红叶迷离的眼神逐渐清明过来,心中却泛起了一阵恋恋不舍的情绪。她品咂了一会自己刚才的奇妙感觉,然后才轻声说道:
“我想和真一君再战一次歌牌。”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用强调的语气补充说道:
“就用上一次使用的那副歌牌。”
真一闻言愣住,心中不由得好笑,小姑娘你这不是找虐吗?比唐诗宋词你还能比得过我?二十五张牌你还想秒杀我吗?
……
同一间歌牌室中,少年与少女鬼使神差地再度跪坐行礼。这一次真一不好意思再使诈,而是一板一眼地遵守了正统竞技歌牌的规则。
他从包含着50枚唐诗宋词牌的150枚歌牌中随机取出50枚,洗乱并与红叶平分各25枚。二人各自将自己的歌牌摆成左右三排的牌阵,排好后也没有跳过15分钟的背诵时间。
上一次他利用了红叶的轻敌心理,避免她在背诵时发现他的牌阵内夹杂着其他歌牌,直接跳过了背诵时间。实际上,玩家必须在这15分钟内尽可能地记熟己阵及敌阵的歌牌位置,否则就无法快速抢牌。
步入歌牌比赛的准备阶段,红叶立刻摆脱了之前含情脉脉的少女情态,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那种犹如本能的投入状态。她的目光专注而自信,整个人的气质瞬间英姿飒爽起来,颇有古时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风范。
磁带中悠悠咏叹的序歌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长空极目处,万里一婵娟…”
这首阿部仲麻吕(即晁衡)描绘海上明月以寄托思乡之情的和歌是三字诀,读到第三个音才能确认不是与之前两个音相同的另一首僧正遍昭的和歌。对于这种歌牌,读到第二个音时便该在自阵中将疑似歌牌(友牌)用手围住以防被抢。
真一也正是这样做的,他信心满满地将自阵左上的下句“故国春日野,月出三笠山”围住,等到决字被唱出确认是此牌便可轻松落手获牌。对坐的红叶亦然,她也需要守住自己阵中的友牌。
然而当决字唱出确认是真一阵中之牌时,红叶却突然迅疾出手,抢在真一放下手掌之前用中指指尖拂过下句。真一覆在牌上的掌心感受到了手指的触感,他便知道自己的防守已被突破,是红叶更快触到歌牌。
默默看着对方取走自阵中的歌牌,真一心中涌起一股昂扬的斗志。他确实震惊于红叶更为精进的抢牌技术,但他已多日未碰歌牌,手感生疏,被天天辛勤训练的对方以这种逆转的方式拔得头筹也不意外。如此反倒更激起了他的战意,毕竟他的杀手锏还是他更熟悉的唐诗宋词牌,在和歌牌上失利不算什么。
红叶因在敌阵获牌,按规定须从自阵取一枚歌牌送与对手。她视线划过牌阵,目光锁定在了一枚很能表达她此刻心理与情绪的牌上。
烦恼为谁故?偏招诘问人。
它的上句是:相思形色露,欲掩不从心。
这首和歌叙述的是少女魂牵梦萦地思念自己的心上人,却又怕被别人察觉内心的隐秘,百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慌意乱的神色却怎么也难免从言谈举止中表露出来;反而更加招致了别人的注意,被盘问思念何人。
红叶的一番少女情思在家中早已暴露无遗,试问哪个家长会发现不了子女早恋的苗头呢?好在母亲惠子开明,反而多次调侃她在思念何人,让她羞赧不已。
发生自己身上的事恰与此枚歌牌描绘的场景别无二致,红叶于是打定主意,轻轻将这枚歌牌推出自阵,送到了真一的阵中,随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真一的表情,想要看到对方收下她这枚心意牌的反应。
然而真一毫无异常反应,似乎是没有看懂她的暗示,只是默默地拿起歌牌。他还以为红叶送过来的牌必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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