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坛没有想到,他居然有一点儿紧张。
他自诩早就见过大场面。
亲自经历父母离世。
在朝堂之上和太子为了一个女人争得眼红,暗自较劲儿。
在战场上骑着马踏过尸野遍地。
什么常年他没有见过?
可是薛坛却在今天,他在看到当年的卷宗的时候,心“咯噔”一下像是沉了底。
他的手有一丝颤抖。
薛坛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就像是他即将面对,是一个盛大的开始。或许也就是这样,说不定这一卷中藏着什么秘密呢。
薛坛迅速将那些内容浏览一遍,他倒是庆幸这上面记得详细。
就差他爹每日三餐吃了几块干粮了。
所以薛坛自然也能知道,当年他爹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他仔细瞧瞧,生怕认错任何一个字。
那女人姓谭。叫谭姒清。
薛坛记得分明,这屋子里,就是在他刚刚经过的地方,绝对有这个名字。
他爹这卷中也没记载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这个女人的名字,薛坛也找不出来什么别的记载。
主要还是薛坛自己觉得没有用。
他凭着印象走到刚才写着“谭姒清”三个字的书橱前。
这块儿地方极小,本来就属于边边角角的地区,又因为只是放着一本小巧轻薄的卷册,差点儿让薛坛忽略。
外面的阳光根本就打不到这里。
薛坛先看了一下它周围的书卷,大多数也是女人的名字,况且千篇一律小巧精悍。
一样的姓氏,估计是一家人吧。
这一块的最上面,偏于中间的地方,出奇的空缺。
那是非常重要的位置,如果薛坛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放的是有关这个家中最重要的人的记载。
估计是被人换了位置,毕竟这些东西,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偷。
历来的规定就是男人用卷,女人用册。
地位高低可以根据卷册大小评判。
薛坛拿起谭姒清的书册,因为放的地方太偏僻,也没有特地去保存,早就早就受潮的发软。
里面的墨字有些花成了斑点,不过使劲儿看也能看出来一些。
薛坛看的极其吃力,不光是因为这花花的字迹,还有里面记载的内容。
他总感觉喘不过气儿。
薛坛当然知道当年有一个姓谭的大将军。他爹正是因为那名大将军打了败仗,才出兵力争为朝廷挽回颜面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谭姒清居然是那名谭大将军的女儿。
谭将军有一妻一妾,很巧的是,这两位女子都是生了两个女儿。
谭姒清就是谭将军的小女儿,为妾所出。
谭将军也没有什么儿子情怀,他虽然贵为将军,不过也并没有非得找一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事业。
女儿也一样可以。
所以谭将军的四个女儿都略通武艺,只是精通程度不同。
薛坛忘记曾经听谁讲过,说京城中从前的谭大将军,四个女儿都会武艺,但是只有小女儿是真心喜欢的。
也就是谭姒清,所以她在这方面比姐姐们要做的更好。
记载称谭姒清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参过一次军,那场战争大获全胜。
薛坛一目了然,正是他爹带的那场。
只是有关谭姒清的记载也就只停留在她十六岁那年。
后面一片空白。
薛坛知道是为什么。
谭家满门抄斩的事情流传了好些年,他小的时候也总是听人说。
那些人总是摇着头说:“这皇帝许多年来没有错判过一件案子,却在这谭家案例中蒙蔽了双眼。”
他们家是误判的,有人举报谋反,皇帝查也不查就下令抄家。
举报的人就是薛老将军,自家老爷子,这个薛坛知道。
谭姒清的母亲,也就是谭将军的小妾为王氏,隐去名字,大概并不重要。
薛坛看到这儿,心中了然。
薛坛没有多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问儿就是谭姒清的女儿。
所以薛坛必须去一趟掖庭宫。
掖庭宫刚换了一个姑姑,这倒是出乎薛坛的意料。他去惊鸿馆接尹清绮去将军府的时候,曾经听过不相关的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怎么突然换了人呢?
薛坛当时并不关心这些问题,所以这么久以来,都快要忘记了。
他也根本没有听那些人的是非猜测,有些事情还不如自己来查一查问一问。
看来今天要用一下自己的权力了。
新来的姑姑坐在薛坛对面,她并不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而是在掖庭宫混了多年,混出名堂来了。
这个姑姑当年也犯过很大的错误,根本就不可能在出宫,她也想着既然要一辈子老在这里,还不如混个姑姑当。
好歹过得轻松一点,也算是逍遥快活。
她自认为没有上一任姑姑那么尖酸刻薄,也就是勉强训训那些姑娘们。
她在掖庭宫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基本上没有见过什么官衔很高的大人物,没想到这上一任姑姑刚出了事,就让她一下摊上了两个。
薛坛是第二个。
薛坛坐在掖庭宫的椅子上,他们两个现在正单独在掖庭宫的一个小房间。
“不知薛将军来掖庭宫,是为了何事?”姑姑小心翼翼地斗胆问一句。
她知道薛坛此番来一定有重要的事,虽然她觉得自己一向问心无愧,行的端正,应该不会突然给自己惹上麻烦。
但是这些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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