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智俊道:“这么说,从这个日子推算下来,我爹娘被人杀害是发生在龙腾国与海帝国大战之前?”
奉旭阳沉思片刻道:
“差不多。这么算下来,的确应该有十来天了。我来的时候,庭院里已经多日无人打扫,那几日正好有一场小雪,在院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雪面上却无任何脚印,看来事情是发生在下雪之前。”
拓智俊皱了皱眉,暗自寻思,十来天以前那就是辰皓夜找寻馨儿,也就是他带人来掳走白雨舞之时。
辰皓夜当初对紫云芝如此熟悉,拓智俊知道辰皓夜一直在让馨儿炼药,馨儿曾经提及此事。
拓智俊不由语带愤懑地道:“这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小雪正好冲刷掉不少痕迹,或许是因为行凶之人身份不同,手下有不少人可以预测天气,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最为方便。”
奉旭阳奇道:“预测天气?这样的人并不容易找到,说不定是巧合。这一连几天放晴,小雪也差不多全化掉了,要想找寻当初的痕迹却是不容易。”
拓智俊看着父亲胸口那一道深达心脏的致命剑伤,缓缓地道:“或许我并不需要确切知道是什么灵器制造的伤痕。”
奉旭阳奇怪地道:“贤侄,此话怎讲?”
拓智俊环视了一下屋子周围,这里的墙壁是用泥土筑造而成,一砖一瓦几乎都是爹娘亲手所建。
泥土的墙壁上留下了不少凌乱的剑痕,拓智俊催动褐色灵力云,扬手一圈褐色光波缓缓推向墙壁上的剑痕。
只见泥土墙壁上的剑痕在拓智俊的褐色灵力云笼罩中,剑痕周围渐渐浮动起一圈淡淡的水纹。
奉旭阳吃惊地道:“这剑痕,竟然是水灵脉属性的灵器造成的!我龙腾国甚少有人修炼水灵脉。”
拓智俊狠狠地道:“或许此人不在龙腾国。”
奉旭阳奇怪地道:“贤侄熟悉此人?”
拓智俊道:“说不上熟悉,修炼水灵脉的人也不少,我还需仔细查探。如今之计,小侄只想让爹娘早日入土为安。”
奉旭阳道:“贤侄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奉叔便去准备。”
拓智俊道:“多谢奉叔。还请奉叔按照小侄原先计划,暂且不要让更多人知晓此事。”
奉旭阳:“贤侄放心,奉叔知道的。”
奉旭阳帮着拓智俊为拓海生夫妇准备好身后事宜后,拓智俊便对奉旭阳道:
“奉叔,爹娘虽然早已去了,但小侄还想按照习俗,守灵三天,此外,小侄已经发了讯息让馨儿尽早赶回。奉叔,您忙碌了一整天,也请早早回去休息吧。”
奉旭阳道:“这倒不妨事,我便在此陪你一起等候令妹返回。”
拓智俊道:“奉叔,您的心意小侄心里明白,但您腿伤未好,不宜太过操劳,小侄还有些事想等妹妹回来由我兄妹两人独自完成。”
奉旭阳见拓智俊眼神坚决,知道拓智俊向来十分有主见,他既然如此说,想必已有对策,便道:
“好,贤侄,拓兄与我情同兄弟。若有需要奉叔之时,贤侄绝对不可见外。”
拓智俊道:“多谢奉叔。”
至此,拓智俊送走了奉旭阳,自己为爹娘擦洗干净,穿戴整齐,……。
血迹虽然擦去了,那些伤口却仍然狰狞可怕。
拓智馨听着哥哥拓智俊诉说此事,低泣道:“不会的,哥哥,你一定弄错了,不会是他……。”
拓智俊扬手一道灵力云砸向地面,砰地一声巨响,只见泥土地上立刻起了一个坑,拓智俊怒道:
“到现在你还是觉得不是他!你告诉我,你离开海帝国的那几天,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分明来了龙腾国,更是亲自从我手中掳走了白雨舞!”
拓智馨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仅仅凭借灵器的水属性怎能认定就是他?”
拓智俊道:“那你认为他是哪样的人?对!仅凭灵器的水属性的确不能判定是他!但是,同时拥有水属性灵器和蓝色头发的人,你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
泪水滑落拓智馨的脸庞。
辰皓夜从赫若樱的凝月殿返回,独自坐在衡若殿,看着自己和馨儿一起摘下的莲果,嘴角噙笑,自言自语道:
“宝贝,你离开了这么久,刚回宫就要回家去,也不许我跟着。你说,什么时候岳父岳母大人和大哥才能真正接受我呢?”
辰皓夜的一根手指头顶着莲果随意地转着圈儿,继续自言自语道:“馨儿,你此刻必定和爹娘、哥哥在一起,早就把你的夫君忘到脑后了吧?”
辰皓夜说罢,手一挥,只见一道蓝色的水流从辰皓夜手中飞出,顷刻间便将原来站在他指尖的莲果挂在了衡若殿的石壁上。
辰皓夜微微一笑,正准备倒头躺下,却忽见一缕银丝飞入了辰皓夜的手中。
辰皓夜立刻弹坐起来,催动指尖灵力,蓝色的水灵脉旋涡与手中的闪亮银丝立刻融合,化作了几行字:
“夜,我和哥哥取了外公的银丝制药手记到妖皇山采药,你来接我吗?若你要来,就别带随从了,我哥不喜欢人多。”
辰皓夜翻身起来,笑道:“宝贝,你喜欢我一个人来接你,就直说好了,为夫哪有不依你的?何况,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知道为夫向来不喜欢带人的。”
辰皓夜招来朱廉,骑了这灵兽出了皇宫,直奔妖皇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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