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你的洞房之喜,怎么阿飞你不太高兴呢?”
乍闻此声,秦飞顿时悲喜交加,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搂着秦莫的大腿哭喊,“义父,救我,我......我不想成婚啊......”
秦莫闻言皱起了眉头,十分嫌弃的甩了甩腿,语重心长的教导,“阿飞,你怎么能够以貌取人呢?”
“那新娘我去看过了,模样虽普通了些,但是身手却十分了得,想来婚后定能将你照顾的很周全。”
普通?怎么会普通?
周全?如何一个周全法!
秦飞闻言怔愣片刻,彻底确认自己是中了歹人的圈套。一时之间悲怒交加,搂着大腿的双臂就更紧了些,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体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义父,我知道错了,我可是您的孩儿啊,您不能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
秦莫虽无洁癖,但被人这样胡乱抹了一腿,也是嫌恶的直呲牙,“放手,放手!你这幅样子被新娘瞧见了,还没得宠就要失宠了!到时候被休弃回家我可不会收留你!”
又是几道晴天霹雳炸响在秦飞的头顶,此时他后悔极了,已经恨不得以死保清白了,虽然他可能早就没了清白。
秦莫瞥了瞥跪在地上,悲戚绝望的秦飞,轻轻的咳了咳道:“不过,这门婚事我也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秦飞闻言猛的抬头,“义父......”
“这家人也太没规矩。”秦莫满脸的不悦,“虽说是纳你入府,该讲的礼数也是要讲的。”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连杯喜酒都不请我来喝,我自然十分不高兴!”
“所以......”
秦飞竖着耳朵越听越急,见秦莫停了下来,连忙补充道:“所以您要带我回去?”
秦莫点了点头,“嗯,我先带你回去,等他们补齐了礼数,我再把你送回来。”
咔咔咔!!!
秦飞已然外焦里嫩。
秦莫又是瞥了几眼过去,目带嫌弃的催促道:“好了好了,快快随我离去,新娘子马上就要来了。”
听到“新娘子”三个字,秦飞再不敢耽搁,立时收了心中无边的委屈和悲愤随义父出了大宅。
月黑风高,羊肠小道。
秦飞亦步亦趋的跟在秦莫的身后,一言也不敢发。
“阿飞,这些年你跟着我一直做的不错,我也一直认为你是个可堪大用的。今日一试,雕虫伎俩便将你逼至如此,难免令人失望啊。”
尽管没有任何人看他,秦飞还是将头低了又低。
“你生性敦厚耿直,这本是你的优点。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这责任可不能随意去负,善心也不能随意去发。”
秦莫抬头望天,“人心诡诈,就如同这嬗变的月亮。刚刚还皎如白玉,温润可爱,此时就披上乌云,晦暗难查。”
“你如今可知自己哪里错了?”
秦飞重重的点头,“义父教诲,阿飞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秦飞看着义父的后背应的无比诚恳,许久许久以后的他每每想到此事,仍是心有余悸,这真是异常沉痛的一课。
昏暗的月色中,秦莫突然变了语气,如数九天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凌呼啸而来。
“究竟是谁,敢这样戏耍我秦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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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月黑风高之夜,锦延和安平正坐在回城的马车上,车外马蹄哒哒,车内却是寂静一片。
两人合力将刻有锦氏族徽的崖柏锦盒捧在手心,四目闪耀如星火,若是再热切一些,怕是要把那锦盒之中的一撮干草给点燃。
看了许久,锦延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哎......想不到啊想不到,这竟是我锦氏传家的至宝,比那素心锦玉簪还要尊崇上三分。”
“若不是老嬷嬷眼明心亮、见识不凡,我险些就要把珍珠当鱼目了。”
安平闻言亦是啧啧称叹,“了不得啊了不得,随意扯一把草便能骗一个绝世男子的一生一世,这老祖宗就是老祖宗,我就算是再学上几辈子也拍马难及啊!”
话音一落,安平立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欠妥当,连忙捂了自己的嘴解释,“阿延,我一时口快失言了,并没有不敬太祖的意思。”
锦延抬眼盯着安平,看着她甚为懊恼的样子,蓦地噗嗤一笑,“我倒觉得太祖奶奶听了你这话会很高兴,想来这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一件事了。”
“我甚至怀疑太祖奶奶是故意留下这个故事,好让自己的光辉事迹能子子孙孙世代铭记。”吧
安平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嗯,换做是我,我也想要世世代代炫耀下去呢。阿延你是失去了记忆,我猜你在大婚前一定也听了这个故事的。”
大婚?锦延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一袭红衣款步向她走来......算起来,他们有两次大婚呢......按说应该是缘份深厚,可如今的境况倒让她分不清楚是缘深还是缘浅了。
锦延恍惚的片刻,安平的思绪也飘到了百里之外的燕地,也不知道这厮回来没有,现在这情况更是十万火急了,身为皇后长时间不在女帝身边,要不要你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安平就是忿忿的一跺脚,“哼!阿延,听了太祖的这个故事,我觉得你就不该答应将素心锦玉簪要回来,就让我那不争气的表弟一辈子都戴不上这锦氏传家之宝,他这般恃宠而骄,哪里配得上?!”
“犯了这样多的错,你还把他放在燕地逍遥快活,实在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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