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男子对众位宾客说了两句话,然后站起身,朝韩离墨走来。
韩离墨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得这么俊俏的男人,颜如舜华,明眉秀目,着一身华衣,当真如书上所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华服男子拱手作揖,不卑不亢,举止有礼,面露微笑道:“朋友光临夜阑听风雨,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
韩离墨作揖回礼,也同样微笑答道:“在下韩离墨,冒然打扰公子的雅兴,还望不要怪罪!”
华服男子轻笑洋溢,回答道:“在下苏扶游,韩公子哪里的话,有幸结识公子,也是我的福分!”
苏扶游前面带路,“韩公子请随我来!”
韩离墨跟着他来到了亭台处。
众宾客齐齐看向韩离墨,于是苏扶游向在座的宾客介绍道:“各位仁兄,这是新来的朋友,韩离墨韩公子!”
韩离墨拱手作揖,客气道:“韩某见过诸位!”
苏扶游对那个带领韩离墨进来的小男孩说道:“啊元,给客人看茶。”
阿元冲苏扶游吐了吐舌头,然后给韩离墨倒了一杯茶,并说道:“韩公子请用茶!”
韩离墨点头致谢,阿元冲他笑笑。
在座的一位年轻宾客举起杯敬韩离墨,他问道:“不知道韩公子是哪里人?”
韩离墨也是举杯回道:“南城落缤人!”
在座的另一位宾客满脸吃惊,不可思议道:“南城距离咱们姑城少说也有千里之远,韩公子大老远来到此地,是何缘故?”
韩离墨楞了一下,哑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苏扶游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以为他有什么顾忌不方便说出来,于是帮他解围道:“无妨,不方便的话不说也可以!今天来到这里,只管高兴就是!”
韩离墨看了众人一眼,虽然他们也不在意,但是他也不想扫兴,于是就解释道:“说来实在是惭愧,今年参加了国都考试,没能考中前三甲,落榜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一路南下,就来到了这里!”
一宾客惋惜道:“那还真是令人惋惜,不过,韩公子不必气馁,今年不中,日后还可以再考!”
苏扶游也安慰韩离墨道:“韩公子不必气馁,一时的失利不代表永恒,马兄说得对,今年不第,日后还可以再考!不过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且尽兴,忘掉过去的不快乐!这事咱们就不提了!”
“苏兄说的极是!”有宾客附声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宾客举起杯,响声道。
韩离墨强颜欢笑,也举起了杯。
众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依然觉得,千万人吾往矣。
快到中午的时候,夜阑听风雨的宾客一个个都告辞离开了,只剩下韩离墨一个人。
亭台处,苏扶游问坐在自己对面的韩离墨:“记得方才听阿元说过,韩公子是第一次来到姑城,不知道你接下来可有地方去?”
“其实我身上的银两已经用光了,没有地方可以去,还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哪里!”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韩离墨认为苏扶游是个极为洒脱之人,对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半点隐瞒。
苏扶游一脸同情,问道:“银两用光了,那你昨夜在哪里过的夜?”
韩离墨如实回答:“城郊破茅草屋过的夜!”
苏扶游突然一阵惊讶,然后心生怜悯,说道:“不如这样,韩公子先留在我这里,日后再做打算,如何?”
韩离墨想要推脱,但欲言又止,最后苏扶游说道:“韩公子且先住下!后院里刚好还有一间厢房,空着也是空着,你就住下吧!”
韩离墨点点头,起身作揖致谢,心里感到一股温暖。
大厅里,陈设布置较为简单,两旁桌椅,中心堂上大牌匾,明心二字,四处皆为山水墨画,行楷之书。
苏公子果真是如别人所说,是个文人雅士,韩离墨问他:“这些丹青与书法,都出自你一个人之手?”
苏扶游谦虚道:“韩公子见笑了,这字画确实是我所创的,胡乱挥笔,不成气候,只当是一个爱好罢了。”
韩离墨看着周围的丹青字画,心道这哪里是不成气候,这明显是自成一派了。
虽然接触短暂,但在韩离墨看来,苏扶游不仅才华横溢,还为人谦虚有礼。
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交道,两人说话投机,自然少不了酒的作陪。
大堂里,两人觥筹交错,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韩离墨略有醉意,整个人晕晕的。
韩离墨其实不宜饮酒,只不过今日兴致来了,就和苏生多喝了几杯。苏生喜爱结交朋友,当然少不了喝酒,几杯清酒,难不倒苏生。倒是韩离墨,从小就滴酒不沾,此刻早已是头重脚轻。
韩离墨枕手趴在桌子上,鼻息粗气,昏睡了过去。
苏扶游饮下最后一杯清酒,摇头笑了笑,然后扶着昏迷不醒的韩离墨去了后院厢房。
他小心翼翼地把韩离墨扶上床,盖上一床被子,掩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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