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戎阳官吏,也是州牧亲信,这点不假,但这使者的名头......
确实是他假冒的。
自从源真失踪以后,戎阳城里早就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争夺权势,勾心斗角。
若皇城真有书信送到戎阳,很有可能也是被其他人给截了......
想及此处,那使者便忍不住心中暗恨,狠狠瞪了旁的孙戴一眼。
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居真宫,那他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任命文书?拿来我看!”
公良雎冷声说着,走过去一把将那文书夺了过来。
摊在手中随意瞄了几眼,表面上很是严肃,甚至还十分谨慎的与廖钱中对视了一眼。
可二人都从对方的目光深处看到了一抹忍俊不的笑意。
这文书的落款时间,写的是两个月之前,但戎州牧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文书必然也是伪造的。
也就是说,两边都在装模作样,企图以假乱假,浑水摸鱼。
但此时己方的气势更盛,“地位”也是更高,那接下来该怎么玩,可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使者?本官怎么没听说过......如何称呼,报上名来!”公良雎寒着脸,将那文书扔了过去,傲然质问道。
“下官范豫,表字景平,现于戎阳城任职。”那使者范豫连忙答道。
“深夜来此,还妄图火烧我太守府!你是何居心?”公良雎再问。
“这......没、没什么。”
范豫一时无语。
他还能怎么说?
难道说来捉拿反贼吗?
若真这么说了,自己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打扰诸位清修,多有得罪,下官这就告退了。”
说着,那范豫又狠狠瞪了孙戴一眼,心中骂了一句混蛋,便逃一样的遁向远处。
......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太守府是你家不成!”
便在这时,后方的黑暗之中忽地亮起两团闪烁不定的幽绿光芒......
像是一双眼睛,又像是两朵跃动着的鬼火,看起来十分的渗人,一阵如同幽鬼低吼般的恐怖啸声,隐隐从那黑暗的街巷中传来。
那幽暗的最深处,一株巨大而丑陋的植物幽影,扭曲着如同鬼魅般的躯,若隐若现......
“什么东西!啊————”
黑暗中,忽地传来一阵范豫惊恐的惨叫,至一半时,戛然而止,再也没了下文......
这突然而至的变故,将太守府前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砰!
不久后,黑暗中再次传出一声巨响。
便见那刚刚离去的范豫,体犹如炮弹一般倒飞而回,将太守府门前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他的上沾满了一种浓稠恶心的绿色粘液,像是被某种未知巨兽的舌头过,目光惊恐,似乎看到了某种极度可怕的事物。
“哈哈哈————很不错嘛!杜刀,没想到半年不见,你竟然连那株七色妖花都驯服了......”暗巷内忽地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主公过奖了,还要多谢主公信任,肯将这珍贵的灵种赐给属下。”另一个声音说道。
紧接着,一队人马,缓缓从街巷里走了出来。
左侧,杜刀、江胜。
右侧,裴东、贾绍。
中间骑马那人,不是何易,还能是谁?
“主、主公!是主公回来了!”
“主公,你终于回来了!”
“......”
公良雎与廖钱中浑一颤,见何易终于从外面回来,自然是激动万分,连忙迎了上去。
要知道,他们已有数月,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何易的消息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眼见自家主公没事,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但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候,何易示意两人稍安勿躁,目光逐一从孙戴等人脸上扫过。
见他们眼神飘忽,一副心虚之相,便问道:“怎么回事?”
公良雎指着孙戴等人,又指了指被埋进大坑里的范豫,道:“此人声称是州牧使者,联合孙戴等人深夜来此,意图攻占太守府!”
一边说着,他特意躬下去,将那方居真宫的信印递交到何易手中,示意自己等人现在伪装的份。
何易恍然,遂将那居真信印收起。
略作沉思,却是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使者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里住上几吧!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小绍,好好招待。”
“是,主公!我保证让他在牢里住的舒舒服服的。”贾绍嘿嘿的憨笑了一声,从马背上将他那条湛蓝色铁索拿了下来。
贾绍给此物取名“捆仙索”,本就是一件罕有的法宝,经由何易亲手篆刻夏禹书上的幻字符之后,再次发生质变,已堪比上品法宝。
一旦被他的“捆仙索”束缚,就算是修真者,都逃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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