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曲榛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着他。
“衣服脱了。”谢尧天垂眸,低声淡淡说着。
“哈?”
她挑眉,瞬间清醒了过来。
“洗澡。”谢尧天眉目不动,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然你会感冒的。”
“……哦。”
曲榛榛停顿了一下,有些别扭的抬起手,一粒一粒的解着身上的衣裙扣子。
“你能不能出去让我自己洗?”
脱到一半,她突然顿下动作,雾气之中羞红着脸蛋看向他。
“我就在这,看着你。”
谢尧天雷打不动,颀长的身形站在灯光下,离她一寸的距离。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洗?”曲榛榛手下动作,衣服脱到一步便不动了。
“别闹,我只是怕你在浴室摔倒。”
“不会的,你出去吧。”
曲榛榛摇头,脸颊微微泛红,怎么说都要他出去避开。
“我在这有什么关系?你全身上下我还有哪里没有看过的?”谢尧天垂下眼眸,黝黑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我……不习惯。”
停顿片刻,看着眼前这样固执的小女人,谢尧天决定妥协。
“那好吧,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一声。”
“嗯,好。”
看到谢尧天转身,曲榛榛的脸上才扬起一抹笑意。
‘咔嗒’,浴室的房门关上。谢尧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曲榛榛转身走到浴缸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然后一点一点,缓缓的沉下脸色。
脱下身上脏兮兮的睡裙,这一切,看在眼里,好像就是一场梦一样。
但又不是梦,梦里不会有这样真实的感受。
那枪声、嘶喊声、爆炸声,这所有的一切,一幕幕的从眼前划过,这一切都不是梦。
那是曾经、的的确确存在过的鲜活的生命。
……
暖黄的灯光下,一个身影站在门外。
谢尧天站在浴室门口,直到听到浴室里响起水声,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扣扣。’
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谢尧天回过神,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面前的佣人,“什么事?”
佣人恭敬抬头,“先生,楼下有两位访者到,其中一位急求见您。”
“访者?”
谢尧天蹙眉,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以及一扇门的隔阂,他仿佛看见了曲榛榛在水汽之中沐浴的模样。
目光顿了顿,他低头,将房门阖上,“走吧。”
随着佣人来到楼下,谢尧天顺着大厅传来的声音看去。
三个人影从他的眼前滑过,跟着他来的邓亮,许久未见的十五,还有……尼迩。
“你怎么来了?”
谢尧天迈着长腿,
走到十五面前,看他一眼,低声开口。
“呃,你问他。”十五眉毛不悦的皱了皱,很想发飙,但一想到这是在老大家里,他忍了又忍,扭头看向旁边站的笔直的尼迩。
谢尧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尼迩身上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什么事?”
尼迩听到声音,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最后停在谢尧天的脸上。
“曲榛榛在哪?”
五个字,是他从始至终,最想知道的一个答案。
“她在休息。”谢尧天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晦涩的告诉他,现在不能见客。
偏偏尼迩下一句开口,却是直接要见人。
“我要见她。”
“……”
谢尧天沉默,眸色下沉。
沙发上坐着乖乖吃点心的邓亮,听到尼迩说的这句话后,他手中拿着的叉子突然僵住,唯恐被这边的气场波及到。连忙挪着屁股,端着点心,一点一点的移到沙发的另一端。
坐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十五,见状顿了一下,慢悠悠的放下架着的那只腿,抄在口袋里的双手无所适从的伸出来,在裤子上摩擦几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
“坐着别动。”
只是他没有那么幸运,才挪了一下,抬头便对视上谢尧天的视线。
“哦。”
十五弱弱的应了一声,退回去,下意识的想要翘起脚。右脚放上左脚膝盖的那一瞬间,他又慢慢的收了回来。然后背脊挺直,在谢尧天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坐了一个小学生上课般的端正坐姿出来。
谢尧天目光不冷不热的扫了眼十五,然后转身,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修长的指尖扯扯衣领,解开第一颗扣子。长腿伸直踢到十五的脚踝,语气懒散的开口,“你带他来的?”
十五浑身一震,点头,“嗯,在邻市碰到的。”
“你们认识?”
“……不认识。”
越回答,十五越觉得怪怪的,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大,他向来都觉得忌惮。每次相处,他都抱着尊敬与敬佩的心情。
如今摸不准他的意思,十五每回答一个问题,都在心里过滤好几遍,就怕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嗯。”谢尧天点点头,淡淡的视线扫一眼坐得端正的十五,然后又看向一旁站的笔直的尼迩,终于进入真正的话题。
“所以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十五顿住,全身的肌肉在这一瞬间紧绷。
每次最怕的,就是老大现在这样,以反问的口吻,笃定的问你某件事时的神情。
那淡淡的一个眼神,就令他神经反射的感到紧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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