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微微正色,没有马上回答。
知棋吓得颜面更色,只知下跪猛烈磕头:
“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了……”
云汐蹙眉,旋身坐在玫瑰椅上,淡淡的开口:
“你起来,本宫有话问你。”
目视女孩乖觉的照做,她怔了片刻,继续道:
“这一年的时间,宫里面可有什么新鲜的传闻,有关东厂和冷督主的事,都讲来听听。”
“奴婢遵命。”
女孩站得规矩,低声答:
“奴婢还在伺候裕主子那会儿,新帝自桂平回京,突有一日下旨封王圈地,很快就送了七皇子和裕主子一行往江南去了。
起初这宫里面还算太平,之后宫人们都在传前朝大肆替换官员,连带东厂与各处分缉事也在换血。接着听前朝传出消息说,东厂冷督主曾在昆篁岛埋伏人马行刺新帝失败,连带着几大挡头被秘密_处决了。
再往后也没什么了,多是您被皇上封为三品贵嫔,于永露寺修养的事……”
云汐静静倚在椅上,荷叶裙摆处露出青缎丝光绸绣双鲤戏水的图纹一脚。
她容色清凛,微垂的长睫挡住眼底恨意决绝的幽隐光亮。
“知棋,你信那些传言吗?”
看到云汐抬眼时满眶的泪迹闪闪,女孩惊讶摇头:
“主子这是怎么了?旁人的话奴婢都不信,奴婢只信主子的话。”
云汐欣然勾唇,抚了抚湿漉漉的眼角,郁然长叹:
“从前本宫总听姐姐说起,她是只被人折断翅膀的鸟儿,被困在这四方城里,此时本宫终于体会到她的疾苦了。”
水眸四下逡巡,便有清清点点的眼泪顺势而下:
“知棋啊,本宫虽是住着最华丽的宫殿,吃穿用度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可本宫并没有自由。整日里,这景阳宫里的每双眼睛都在盯着本宫,那就像是一双双冰冷的枷锁,牢牢困束了本宫的每一举动。”
“主子……”
知棋意识到什么,便是伤感却为笃定,信誓旦旦道:
“今后奴婢便是您的眼,是您的手,奴婢会一心一意维护您,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云汐为此酸了鼻翼,涩然一笑:
“如此,本宫谢谢你。还有一事,那日本宫听闻咱们宫里有位王爷去了西北,不知这人是皇帝的哪位兄弟?”
这话原是华南信过来看她,与报事太监一番对话中流露的信息。
云汐为此疑惑,以往用“屠暮雪”在宫里当差时,她知道除了七皇子华南麟,华南信并没有其他的弟兄。
怎就一年光景,他身边徒然多出个兄弟?
云汐深知景阳宫里,从掌事东珠到守门的小太监都是华南信派来监视她的,绝不可信。
因此,她绝不会向她们轻易问起自己心中的任何疑惑。
知棋倒不隐瞒,正身答道:
“回主子,您问起的这位王爷并非皇上的兄弟,而是他的皇叔,冷面九王爷华南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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