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的话让五个女人瞬间神色一惊,相互看过,良妃笑眯眯的起身,玉手轻按顾云汐的肩头:
“妹妹,你莫要听信蒋婕妤乱出主意。她年纪轻轻的并不懂事,你快些坐下,我们姐妹接着说话。”
那边蒋婕妤嫣红的嘴角向下压了压,腰肢扭动抱怨起来:
“良妃姐姐惯会充作好人,明明是你对景阳宫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才邀我们大伙同来。偏偏云姐姐又是诚恳待人的,如此为何不能与她实话实说?妹妹今日帮了你,你反来怪我。”
“哎,这、这……”
戏再演不下去了。
良妃一张被玫瑰蜜粉打得光滑细嫩尤似煮瘦蛋清的脸顿时通红发烫,表情遮遮掩掩的转面看向云汐。
两人不约而同咧起嘴来,“嘿嘿”怪笑了好一阵子。
良妃握了云汐的手,语无伦次道:
“云妹妹…呵呵,云妹妹,姐姐…实是闲来无事…这、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儿吗……”
云汐笑得艳如桃李,声音瓮瓮压于舌尖下头,唇瓣不动分毫的快速吐出一句:
“姐姐看得起嫔妾,嫔妾怎好意思叫姐姐失望而归呀?”
“啊?哈哈…哈哈哈……”
良妃羞得一双手脚不知该放在哪处,急急以娟帕掩了半张巧嘴,卖力大笑的容色显得很是艰难,浑身上下汗出不止。
其他四个女人,便也学良妃的样儿,“叽叽咯咯”低头笑得花枝烂颤,以此应对尴尬不已的场面。
种种的做作表情,简直比放声大哭还要难看。
看够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表颜,云汐骤然敛笑,凛凛旋身大袖一挥,吩咐:
“东珠,去将后头那几组橱柜的宝贝都搬出来。”
东珠面露一丝犹豫,但没说什么,颔首绕过十二扇阔描金嵌银大屏风,往后殿去了。
桌前的五个女人立时安静下来,确切的讲,是被云汐沉凛清冷的背影吓住了。
云汐忽又扬声:
“知棋,你叫上小车子把北面墙百宝格上的器物也搬下来。”
知棋久于后宫为婢,各种阵势也是见识过的,情知自家主子今个儿是遇到麻烦了。
可主子主意已定,知棋也不敢违背她。
轻浅一声“奴婢遵命”,便挑帘去外头叫人了。
很快,小车子搬来矮凳,将紫檀木翠石镶嵌醉八仙板画置物柜上的古玩器具,一样一样挪下交给知棋,由知棋运到八仙桌上。
恰在此刻东珠带宫婢们折返,送来十几个覆亮红绸缎的长方托盘。
桌上摆不开,托盘只能码在地上。
知棋悄生察言观色,急忙给小车子使个眼色。
小车子会意,从矮凳上跳下,不再挪东西了。
云汐眸光悠悠一转,由着知棋搀扶,脚踏碧石泥金雕西番莲花的地砖绕到红釉漆托盘那处,也不下腰去,提裙一脚伸出,直接用脚尖挑起一块红绸缎。
整盘的鎏金首饰,俱以繁琐的点翠工艺。
各种金镶玉宝石飞凤穿花顶簪、鎏金缠丝点翠蜂蝶赶菊分心冠、珠翠钿花团冠三大盘。
云汐微笑,叉腰走去,很快就将十二块盖锦全部踢开。
赤金绞丝翡翠花叶手镯两盘,金累丝佛面耳环、錾刻三层八宝项链,各色彩宝戒指三盘。
五个女人目瞪口呆,全然被盘里金子靡靡如流霞曲水的澄明光彩闪瞎了眼。
还有那些珠环步摇、通宝珠钗、簪子、玉佩、玳瑁蹙锦薄纱香檀折扇、暖玉描金团扇、外夷贡的胭脂香料、透明琉璃瓶里盛的琥珀色香水、绫罗绸缎等等,应有尽有,五彩斑斓、玲珑剔透得令人目不暇接。
那几个女人惊得眸底放光,痴迷而贪婪,似乎已然忘了呼吸。
云汐柔和的目光荡过她们每人的脸,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回到八仙桌前,她定身笑道:
“姐姐们莫急,咱们先从这桌上的东西说起。来,这只玉帆船你们有谁见过?”
众妃倾身,向那油绿的帆船看过去。
帆船的个头不算太大,仅有普通女子的小臂长短。
整张船雕工精湛,无论是船体每寸边角花纹、桅杆锁链还是船上林立的两三人物的衣冠表情,每丝细节俱为严谨讲究。
整张玉石毫无衔接缝隙,玉质通透温润,如膏似脂,幽幽好似流动的水,均匀而无半点杂色。
莞嫔好奇的再向玉船凑近半分,浑然便觉有股沁凛的寒意直冲面门,麻麻的像是一块坚硬的冰块杵到脸皮上,剐得汗毛生疼。
她猛然直起身形,手抚幽冷的香腮,惊怔道:
“哎呦,这玉可真是新鲜哪,怎么人肉还没挨上去,就觉着好像被小刀割到一样。”
云汐眼角飞起,微微笑答:
“此乃渤库特产的润玉,冬暖夏凉。眼下还只是春季,待到夏时,这只玉船便会越发清凉,放在这殿里面能抵上两三盆冰块呢!”
说话间,亮银靛蓝掐金丝皇菊的护甲轻轻敲下船身,立时就有凝重沉远的声音,这也是渤库润玉有别于普通硝子玉的显著区别。
趁五人还未全部回神,云汐又捧起一枚足金浑圆穿心盒来。
那盒子巴掌大小,光滑的外壁上凹刻着龙凤呈祥图案。
良妃看过抿嘴轻笑,将头低下一度,口吻偏酸:
“看来皇上真是要与妹妹百年好合啊,眼下这飞凤纹图的物件儿全跑进你宫里来了。”
后宫之中,上到服装配饰下到用具摆设,凤图非坤宁宫皇后不得用。
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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