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清明的眸中盘旋着冷冽的光亮,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在一处张牙舞爪的女人们,悠悠道:
“瞧本宫的。”
裙纱翩跹,云汐踱步走向女人们。
知棋哪里放心得下,一路跟随在后,生怕主子有个闪失。
两宫正妃此刻正在八仙桌旁争抢渤库润玉雕刻的帆船。
“良妃妹妹,这润玉船本宫喜欢得紧,应该留给本宫。”
“娴妃姐姐,你宫里不是有个彩_金七宝大船吗?再抬回一只也是多余,这只啊就留给本宫吧。金花,快把东西抱走。”
娴妃没能如愿得到润玉船,心中憋屈。
氲红的眸子横扫桌面,几样足金亮银宝瓶也被抢光了,还有那西洋八音盒、香水也是不见了踪影。
她整张脸上气鼓鼓的,双手叉腰,胸口起伏急促。
云汐见状,笑吟吟拍了拍她的肩:
“姐姐莫急,那边百宝格子上还有些值钱的稀罕物件,嫔妾过去与你取来。”
娴妃这才有了精神,点头换上笑脸,跟着云汐往北墙的置物柜走去。
知棋困愕,暗忖,自家主子难道是魔怔了不成?
眼看那十二盘东西快被抢空了,她不制止,反而继续露富?
她难道就不知,这些个女人全是贪得无厌的主儿,她们的嫉妒心就是醋灌的大海没有尽头,yù_wàng像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云汐、娴妃和她的掌事宫女玉壶在置物柜前停身。
其他女人见了纷纷围过来,生怕那百宝格上的宝贝被娴妃一人独吞了去。
云汐蹬上春凳,假仁假义道:
“啊,这里有盏金瓯雕漆彩云杯……”
手举烛台高的彩漆杯转身,从众位女子的眼前晃过,她口若悬河道:
“你们看哪,这杯子堆漆丰厚,晶莹剔透足可照人,放在哪个宫里面不是养眼啊?姐姐,你可要接好了。”
说着她将彩杯递去,却是腰肢一扭,手臂直奔娴妃身边的蒋婕妤。
知棋恐慌,以为主子快要摔下去,忙是搀扶。
而蒋婕妤也不推辞,直接把彩杯抱进怀里,接着递给掌事宫女怡然。
娴妃好不恼火,瞪圆的眼目怼向蒋婕妤,言语咄咄:
“哎我说妹妹,你怎的三番五次与本宫作对?这彩漆瓶云妹妹讲明是给本宫的,你如何夺了去!”
蒋婕妤挑起白嫩丰盈的下巴,神情得意:
“可先前的游戏规则也讲明了,谁抢到算谁的,姐姐可要愿赌服输哦。”
“你、你……”
“好了、好了,自家姐妹可不能为一两件身外之物伤了和气。刚刚也怪嫔妾脚底不稳,手一歪才……”
云汐捂嘴笑了笑,在春凳上居高临下瞄着两位争吵宫妃的脸色,继续佯装好人:
“娴妃姐姐,这边不是还有青玉麒麟转炉和琉璃壁莲花走马灯吗?嫔妾拿给姐姐就是。说好了,这次你们谁也不要再抢了。”
云汐说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面对置物柜,踮脚伸手去够柜顶的琉璃壁走马灯。
娴妃站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汐的每个举动,总感觉她几次三番努力不足,身高似乎差了一大截子,就是够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实际她不知道,云汐只是在装样子,刻意磨时间等待一人前来罢了。
娴妃实在耐不住性儿了,恨不得立时把那富丽典雅的琉璃走马灯搞到手。
她咽一下口水,仰面道:
“云妹妹你还是下来吧,让姐姐自己去取。”
“行!”
云汐潋滟的黠眸测然荡去,正见一袅明黄衣袂自月华门转入内苑,便下了春凳,换上娴妃。
她的身高正好,脚跟不用抬起就能在举手间拿到心心念念的物件。
云汐站在地上,一副热心肠:
“姐姐,我帮你拿吧,你小心下来。”
娴妃不知是计,逐的将手里的东西向下方递去。
紧接着“嘎啦”一声脆响过后,那灯竟然摔在了地上,精美的描金漆琉璃外壁直接碎成了好几瓣。
众人顿时颜面失色。
娴妃气急败坏,手指云汐大呼小叫:
“你、你如何不拿稳!”
云汐眸中泪光闪闪,幽怨道:
“姐姐莫要生气,是妹妹对不住姐姐……”
帝君华南信已经冲进大殿,满面惊慌:
“方才什么声音?云汐,云汐呢?!”
顾云汐下一刻软在地上,手捂胸口,面色苍白,呼吸完全失了常。
这可吓坏了东珠与知棋,两人跑上去,扶住云汐可劲摩肩头拢后背,惊声呼唤: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主子!”
“定是刚刚被娴妃娘娘指责时惊吓到了,快、快来人去请太医!”
知棋故意将信息传递给华南信,又催促小车子跑去太医院。
宫人、嫔妃们“呼啦啦”跪了一地,面色惴惴难安。
华南信环顾满殿狼藉,又见云汐表情痛苦,遁然心疼不已,将怒火对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娴妃倒也实诚,低首卑微,颤声解释:
“回皇上,只怪臣妾不好,刚刚上去够东西时,吓到了云妹妹。”
云汐音色潺潺而娇弱:
“不怨姐姐,你们难得来一回,能看上景阳宫的东西便是给嫔妾脸面,嫔妾自愿奉送,怎么能怪罪姐姐?”
“好啊、好啊!你们整日里吃饱了没事做,如今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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