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今日咱们准备的并不周全,太后和世子五日后才能到,咱们先回去想个万全之策再来也不迟。”
“好吧,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言罢,落葵百般寂寥的转身离去,祉岚和茗烟面面相觑,亦是遗憾的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不言不语的沿着原路往回走,走到山涧时,落葵长长的吁了口气,祉岚见状,忙搀住她说道:“小姐,赶了这些路,又走的这么急,咱们在这歇会吧。”
落葵点点头,一下子似是泄了气般瘫在溪水边,清冷的水气将这一夜的辛苦细数吹散,仰望,深色天幕上碎银般的星子绰约闪现,月色半隐半现的挂在天边,天际边有些开始青白,这一夜,终是空凄黯一场。
歇了半响,三人再度起身,各人皆怀着遗憾,颓然的心境,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更加缓慢的往回挪,落葵的双腿似是灌了铅,重的抬不起来,每一步都有着千斤重,一步一回首。
谁知方才走出不远,转身进了个树林子,竟迎面从天而降几个蒙面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明晃晃的长剑快刀,皆散着凛凛寒光,虎视眈眈的将三人围在了中间,一股子不详的气氛在林中弥漫开来。
茗烟和祉岚警惕的挡在落葵的身旁,望了望四周,皆是强敌环伺,一副有所图谋的模样,茗烟只好强自镇定问道:“你们是何人,想干什么。”
为首之人嘿嘿冷笑数声,沙哑着声音说道:“风高月黑,还能干什么。”他冷笑着续道:“都抓回去。”
“小姐快跑。”未待那群人动手,祉岚便眼疾手快的推开落葵,和茗烟联手死死地拦在她的面前,谁料那群黑衣人皆是江湖老手,早已料到会有如此一招,那围堵竟密不透风,那泛着冷白光晕的剑锋,深深划过落葵肩头,滟滟血色浸染了她月白色的衣衫,她跌跌撞撞的退回到二人身边,祉岚见此情景,惨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捂落葵的伤口,却怎么也捂不住,只见刺目的血滚滚滑落。
眼见着那群黑衣人举起了明晃晃的刀剑,步步紧逼,就在迎头落下的紧要关头,那群黑衣人却皆是闷哼一声,脖颈处一丝红线扬起,在半空中旋起极美的弧线,洒落一地殷红血迹,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起。
落葵等人吃惊不已,目瞪口呆的望着相救之人,那人面上带着银色面具,散着冷冷青光,露出一双明眸,像极了故人之眼,却少了几分温情。
清冷的月色洒在落葵面上,那面庞格外的白,如薄透的窗纸,无半点血色,那人轻叹了声,丢过一个小瓶,冷冷道:“抹在伤口上。”
话音方落,落葵娇躯狠狠震了一下,那眼眸看起来熟悉无比,那声音竟也熟悉无比,她迟疑的说道:“清雅,你,你回来了。”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冷淡的续道:“看来你真是忘不了他,只是你认错了,我并不是什么清雅。”
落葵却连连摇头说道:“不,你就是清雅,我认得你的眼睛,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背叛了你,才会不肯与我相认。”
那人却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不言不语的转身就要离去,没料到落葵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来,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银色面具,露出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孔,唯有那一对明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一眼望去令人转瞬失神。
落葵的心登时如寒冬腊月沁在了冰水里,痛的难以言说,她连连后退数步,肩头上的伤口虽痛的钻心,却痛不过心头上的伤,她眼前一黑,再站立不稳了。
再度醒来之时,淡白的日光正透过重重绿荫漏在窗下,她环顾四周,却没瞧见想见之人,似乎昨夜之事只是梦一场,可是,她晕倒前扶住她腰间温暖的掌心,却是真实无比的。
正想开口叫人,祉岚却早听得了动静,捧了盆水进屋:“小姐醒了,快洗把脸吧。”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扯动了肩头的伤口,痛的难以动弹,祉岚急忙扶住她,说道:“小姐别动,小心伤口裂开。”边说边扶她躺下:“小姐这回伤的可不轻,得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祉岚,他呢。”落葵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他,早走了,刚把咱们送回来,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祉岚望了望外头,生怕有人偷听,低声说道:“小姐可认识他吗。”
她点点头,复又连连摇头说道:“我原以为是上回咱们救的那个人,可谁知却又不是。”
“不是他,也不是王爷,那还会有谁,真是奇怪了。那人怎会赶得如此凑巧,难不成自咱们一出宫,他就跟着呢。”祉岚拧了把巾子,一面给落葵净面,一面说着。
落葵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捶了两下:“祉岚,我头疼的厉害。”
祉岚忙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惊呼道:“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又烧了起来,茗烟,茗烟,快,快去请个郎中回来,小姐烧了起来。”祉岚回身对闻声而入的茗烟连声说道。
正在这时,落葵叫住了正要出门的茗烟,吩咐道:“莫要去请旁的郎中了,直接去宁太医府上吧。”
茗烟应了一声,匆匆出了屋。房内静了下来,落葵仰面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间,像是回到了闺阁中,还是女儿家无忧无愁,又像是身在雅王府,和清雅情意绵长。
小院深处的绿荫转浓,似化不开的深潭碧水,一层层荡漾而去。原本淡白的日头,此刻也染上了几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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