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比赛之前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像顾海这样紧张到手脚冰凉,走路顺拐的大概也是世间少有。苏子见他这般紧张,于是只好多拿了几样早餐,希望美食能让自己的队友稍微放松些。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去看看前几轮的比赛了。”顾海有些懊恼的说道。
苏子却不以为然,他一边将替顾海拿的盖浇饭递给他,一边说到:“你去看了也没用,有些人就是比较容易紧张,心放宽就好了。反正我们还是一年级,就算一轮游,也大不了下届再来。”
许是实在太过紧张,往日里必会回上一嘴的顾海,这一次竟就瘪了瘪嘴低头开始吃饭,苏子见他这般情状,亦不再多说什么,直到夏怀若那熟悉且热烈的语气打破了莫名的寂静。
“顾海!苏子!南线今天要轮到你们组了吧,我们假都请好了,就等着去给你们加油了!”她说着拉起身边江行阙与叶晚池的手轻轻晃了晃,以表支持。
原本正埋头苦吃的少年听见这番话,一时间甚至忘了先将食物咽下,生生被呛了个正着。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顾海便将目光落到了罪魁祸首身上,夏怀若倒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得正开怀,就连身边的叶晚池都难得笑到侧过身掩起面来。
然而顾海与苏子的注意力最终却全都被江行阙吸引了去,她似乎并没有留意方才发生了什么,而是神游似的站在原地,像是正在想什么心事的样子。
江行阙的发间孤零零戴着支做工粗糙的蝴蝶发簪,别说与夏怀若那条嵌着颗浮夸海蓝宝的发带去比,就是同样只戴着支银杏簪的叶晚池,看起来也比她好上不少。
眼底那一圈阴影与有些发红的眼尾,无一不透露着面前的少女显然精神不佳,顾海不敢妄加猜测,于是只把手伸到江行阙的面前挥了挥:“师姐,师姐?”
她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回过神来,看了一圈身边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四个人,尴尬地掩饰道:“啊,你们刚刚说什么,我今天起太早了,有点走神。”
夏怀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仍是没有开口。倒是叶晚池握住了江行阙的手,俯到她的耳边,温柔地说到:“我们先去吃饭,你一定是饿了。”
直到二人走远,顾海这才小声问道:“师姐,江师姐这是怎么了?”
夏怀若向身后看了看,确定二人不会听见,这才开口:“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清宁坊听到的流言?”
少年此刻全然没了先前的紧张与僵硬,他麻利的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夏怀若,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她一直很在意那些,于是回到昆仑之后便去了沼湖。去之前还好好的,可回来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似的,我和池池问她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她也不答,只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晚上。”夏怀若说着又回头看了几眼,那个显得有些娇小的少女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张餐桌边上,除了叶晚池,再无人上前。
苏子有些不解地说到:“可只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过了那么多天还是如今这副模样吧?”
“当然啦,我还没讲完呢。”她瞟了眼苏子,示意对方安静听自己讲,接着又撩开袖子看了看腕上的石英表,大约是所剩的时间不多,于是她向两个少年凑近了些,飞快讲了起来。
“简单的说,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后面比赛的时候发挥失常,虽然没输可却错漏百出,要不是还江行歌捞她,只怕是不一定能拿下那一轮。”夏怀若说到这里稍停顿了几秒,喘了口气,又接着说了下去。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无非是被江行歌那个木头训两句,可偏偏那日不知怎么回事,阙阙的叔父,江氏长老江屿之竟也在观赛。那一轮方才结束,还没等到阙阙和江行歌下场,他便上前命阙阙把剑上的玉佩摘了。”
听到这里,苏子顿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向江行阙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桌上那把佩剑像是少了些什么,原来竟是被取了玉佩。
顾海不解地看着二人,迫不及待问到:“把玉佩摘了会怎么样?你们倒是快说呀,摆这么副表情做什么。”
这次倒是没等夏怀若开口,苏子便答了起来:“世家中的灵剑通常是代代相传,新主将代表自己的玉佩坠于剑穗上,便等于表明其为剑主。而通常能被赐剑的就只有各家少主,也就是未来的家主或是长老。”
一番解释下来,就连顾海都不由替江行阙担心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要是被摘了玉佩,江师姐就不再是江氏的少主了?可她不是本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吗?”
“你笨不笨,他们能把从小当成少主培养的晏吟前辈说丢就丢,又更何况阙阙呢。”说着,夏怀若许是觉得自己失言了,伸手拍了几下自己的嘴,接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才刚转身,她便又回过头来,装作恶狠狠地对两个师弟说到:“虽然收了玉佩,可江长老还没发话,你们可千万不要乱说。”
顾海与苏子看着夏怀若一步步向江行阙与叶晚池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剑穗轻轻晃动着,一下一下拂过她的肩膀。
他们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向霜降移去,原本坠着精美白玉与穗子的剑首此时空落落的贴在桌上,竟与江行阙那张苍白疲倦的脸意外相合。
“你还紧张吗?”苏子突然问到。
仍旧望着远处那张餐桌的顾海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许是被那些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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