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行就行,主要是陪你大姑去玩的,还说要随身带个方便尿盆呢。他们兄弟三个以前都去过北京了,想着你大姑没去过,这次说是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一起去。”俞美真觉得这几兄弟跟老小孩似的。
“哎呀,说不定是我前两天跟爸说的话,他才起意带大姑出去玩的,我说大姑都二十多年没出过远门了。”陈小鹤说道。
“怪不得呢,我说你爸怎么能想得那么多,不过去一趟也行,等过段时间他想出门都出不去了。”俞美边说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是啊,妈,我爸还愿意出去,那就挺好,你今天赶紧给他收拾收拾,看带点啥。”陈小鹤听出了俞美声音的变化,自己也有点伤感起来。
“阿俊最近怎样?”
“他挺好的,在学校里乖多了。马上去医院拆钢钉了。”
母女两人很有默契地改变了话题,又闲聊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
周五,阿俊又住进儿童医院了。
“妈妈,会不会很疼?”
“不会。”
“妈妈,肯定会的。”
“不会疼,还是像上次一样,你睡一觉,等醒来就一点不疼了。”
阿俊还是不放心,这个小孩遇上点问题总是对世界充满怀疑,不相信大人说的话。
陈小鹤认真给他讲了几遍,他才勉强认可了。
阿俊的手术又是被安排在晚上,陈小鹤一个人带着两人办理入院。
苏发连续休假三天,白天并没有请假一起过来,只是中午趁午休时候来接应了两个小时,那在陈小鹤看来也是大大的帮忙,不然自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苏发下班过来的时候,陈小鹤已经带着阿福在那里吃外卖了,点的是披萨,阿俊责令他俩去门口吃,不然自己闻到味道也会想吃的。阿俊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寻宝记》,这套书是他的新宠。
苏发一来,陈小鹤就进来陪阿俊了,换苏发陪阿福吃饭。
“妈妈,你知道五行的相生相克吗?”阿俊一上来就问。
“我大概齐知道点吧,比如水能克火,还有,谁能生木,哈哈,你怎么都研究这个了。”陈小鹤想不到病床上的阿俊还有心思看这个。
“嗯,我告诉你全部吧。钻木能生火,木被火烧变成土,金藏在土聚成的山石里,销金之后就变为水,有水树木就能生长。所以就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阿俊你这都记住了?太厉害了。”陈小鹤给阿俊竖了个大拇指。
“那是,我还知道他们如何相克呢,金属铸造的割切工具可锯毁树木,树木的根可以吸收土中的营养,土能防水,水能灭火,烈火又能融化金属,这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阿俊一板一眼说得贼溜。
“哈哈,阿俊你现在懂得都快比妈妈还多了。”
“我这是在甘肃《寻宝记》看到的,你要看了也能懂这么多。”
陈小鹤摸摸阿俊的头,骨折的这段日子里,阿俊不能出去跑动,人变乖了不少,书也是多看了很多。
晚上的手术做得非常顺利,大概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阿俊被推回病房之后照例有点萎靡,陈小鹤想起以前给阿俊吃点消炎药什么的,都觉得是天大的事,会担心影响了孩子的生长啥的,没想到现在阿俊也是做过两次全身麻醉的人了。
苏发照例留下陪夜,陈小鹤带着阿福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发打电话来说上午就能出院了,陈小鹤实在吃不消继续带着阿福去医院,就把阿福送到邻居家寄养一会,自己匆匆赶去医院。
这次住院出院一家人都是轻车熟路,阿俊也少问了很多问题,顺利地出院回家之后,剩下的就是慢慢开始恢复训练了。
陈小鹤回家路上,看了一眼微信群,竟看到家人群里大姑分享出的一张图片。
照片看上去是傍晚拍的,兄妹四人聚在天安门城楼前,长安街上华灯初上,天安门上细细的一圈灯勾勒出宏伟的轮廓。
三兄弟肩并肩站在后排,自己爸爸陈建强居中站着,人虽然瘦削却也神采奕奕,左边是老三,右边是老二。
前面坐在一个简易轮椅上的是陈建华,她穿一件红色的防风衣分外显眼,在兄弟们面前表情竟有些像是被宠溺的公主一般。
照片的像素虽然不是很高,却依然能感受到其中安静又浓烈的亲情气氛。
兄妹四人都已年过五十,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朝夕相处,渐渐结婚生子、各自忙碌、彼此成全,有过快乐,有过痛苦,有过愤怒,有过原谅。
时光飞逝,转眼少女已白头,稚子变老叟。
他们四人,现在可是这个地球上血缘相依、最最亲密的兄妹呀。
这么大年纪,还能聚在一起,来一场只有彼此的聚会,这是多么难得的手足情深!
陈小鹤不禁羡慕不已,但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姐妹兄弟四人,会不会也有如陈建强他们一般的情感浓度呢?
陈小鹤又有些伤感,现在姐妹兄弟四人就天各一方,再过二十年又会是怎样呢?可预见的是,肯定不会像陈建强他们一样,每年中秋、春节都团圆,聚在一起喝酒进餐闲谈。
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了活法,换了人间。
陈小鹤不知道的是,陈建强一行的北京之行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文艺,反倒像是一场囧途。
二叔开着那辆买来十几年的老式车,还未出城轮胎就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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