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逸早就听闻李云柏的大名,今日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心下对其是打心底的拜服,是以便跪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李云柏却是心神一凛,在杭天逸拜下去时,他只感觉到像是有一座大山压下来,令他有些缓不过起来。
“怎么回事?”李云柏心中满是惊骇,他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儒。
他今日受不起一个小辈一拜?这······太荒唐了一些。
杭天逸也感觉到了怪异,在这大景皇朝,他跪过陈君莫,也跪过柳宏志。
但从来没有眼下这般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杭天逸,让他不跪下去。
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杭天逸真的很疑惑,看来以后遇到人,不能够随便跪,不然要出大问题的。
不过好在皇帝老爷、柳宏志这里都没问题,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有大问题了。
此时杭天逸忽然间站住身子,只是抱拳行礼:“晚辈杭天逸,见过前辈!”
这般动作落在柳若兰的眼中,实在是大不敬,她正要发作,却在这时,李云柏大笑一声:“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柳若兰不由一愣,她有些摸不准,究竟李云柏是不在乎礼仪,还是宽容大度。
也许,是宽容大度吧,李云柏向来就是心胸宽广的人,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成为天下人人敬仰的大儒。
“本来以为你有了些变化,现在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柳若兰看了杭天逸一眼,心中想到。
当下杭天逸不知道柳若兰的想法,他只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这一切,是因为道祖?
杭天逸的穿越,与道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杭天逸也只能往这个方向想了。
欧皇体质啊,杭天逸觉得,这可以成为他的杀手锏。
不过瞬间,杭天逸就泄气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杀手锏,因为他适才跪拜李云柏,是诚心的。
正所谓心诚则灵,要是没有诚意,怎么拜估计都没用的。
人生真如戏,全靠演技,杭天逸觉得,自己快要成为戏精了。有的时候,原来是不允许人真诚的。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拜皇帝老爷的时候心不诚,所以才不会有事?可是拜柳宏志的时候,却是诚心诚意的啊。
也许,皇帝老爷是天子,而义父与我是至亲?杭天逸只能这般解释了。
心诚这种事,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杭天逸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并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因为我学的是道家的至高功法,与道祖牵扯上因果关系,儒道两家,各有千秋,才会有适才的感觉。
当然,杭天逸并没有跪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跪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一定会出大事,杭天逸得出结论,因为适才他已经有了心悸的感觉。
“坐下来说话吧,这站着又不是比高矮?”柳宏志笑道。适才那种莫名的东西,他其实也是感知到了的。
作为高人,自然不会去揭破什么。
李云柏点头,适才他看杭天逸的模样,略显失态,不该是他这大儒该有的。
“逸儿,你那牌子还有吧?今日李先生过来,就是找你要块牌子!”柳宏志说道。
杭天逸心想,您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儒,想要进宫,给皇帝老爷说一声,说不定他巴不得您去呢。
找我要牌子,这就是在规矩之内行事,看来这儒家,还真是规矩之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杭天逸想到的,却是宰相王伯端的儿子王腾风,此人找他要牌子,似乎也极为真诚,难道他也是要做一个守规矩的大儒?
很有可能啊,杭天逸知道,王腾风这样的人,显然是心存大志者。
王伯端成为一朝宰相,名满天下,而他要超越自己的父亲,便只能在朝堂之外,在天下!
只是如此,王腾风很有可能,会与他的父亲走到对立面上,这······有些意思。
杭天逸似乎洞察了一些秘密,当下他神色淡然,倒是给人几分高深莫测之感。
有那么一瞬间,柳若兰看着这个不是弟弟的弟弟,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讨厌。
“回义父的话,现下手上还有牌子的,李前辈需要,孩儿自当奉上!”杭天逸将牌子拿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李云柏。
这般动作,甚是恭敬,此时柳若兰看得满眼疑惑,这个兄弟,似乎她看不透呢。
李云柏接过牌子,笑道:“这样吧,我也不能白拿,不如给你写幅字如何?”
杭天逸这个时候,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些有趣故事,某人给某些人送礼,然后某些人们就赠送自己的字画,算是礼尚往来。
那些字画,简直······
杭天逸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收到字画的人,却是小心翼翼的收藏着,遇上人就亮出来炫耀。
杭天逸明白,他亮出来的不是字画,而是亮身份!
现在杭天逸真有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以兴致不怎么高。
柳若兰见得杭天逸的态度,简直气炸了,这可是大儒李云柏,他的字画,就算是皇帝老爷,都不见得能够求到,你杭天逸这是什么神情?
柳宏志却是眼睛一亮,大笑一声,道:“莫非李先生要写一副中堂?”
李云柏失笑一声:“柳兄,贪心了啊!”
说话之时,柳宏志已经命人去将纸笔给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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