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好像猛地静下来,虫鸣停了,连树梢的红灯笼也不再动一丝一毫。
盛絮满手血污,看着自己从孕妇裙摆下接出的婴孩。
双目紧闭,通体青乌,一声哭啼也没有。
“死了?”
她刚皱了眉,婴孩猛地睁眼,双眸漆黑的没有一点眼白,瞪得快凸出来。
只见婴孩咧开嘴发出阴深可怖的声音:“呵呵……”
“吃,我要吃了你……”
盛絮这才看见它核桃大小的手上攥着一根肠子,正在一点一点往外扯,伴随着是它尖锐而难听的笑。
“啊!”陪孕妇出门的婆子终于扛不住这诡异的一幕,一声吼后晕倒在地。
避开倒来的婆子,盛絮迅速将手中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抛开。
起身后退间,抽出腰间的桃木剑。
鬼婴一面笑一面朝她爬去,肠子像绳子一样越扯越长。
“啊啊!”疼晕的孕妇又疼醒过来,腹部有什么东西抽离的痛苦让她生死不如,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正遭粉身碎骨之难。
盛絮不再犹豫,抬剑便朝鬼婴的手砍去。
这一幕,落在闻声赶来的众人眼中,无疑是她夜黑抢劫,还生了杀心,对一个婴孩下如此毒手。
“噔!”
两剑相碰,撞出火花,盛絮那木质材料的桃木剑不仅不落下风,甚至有压对方一头的意思。
她抬眸,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若寒星般冰冷,但如画的眉眼又削弱了几分凉意。
男人在深夜依旧白皙如雪的肌肤,此刻被灯笼的红光衬得魅惑众生。
是个好看的男人。
可惜魂魄不全。
夜景衍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微微蹙起眉。
“公子!”
恰在这时,几人追来,见自家公子无事后,立马被这骇人又恐怖的画面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地血污,肉色绳状的东西好像是……肠子?
还有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饶是一等人训练有素,也被恶心得脸色白了几分。
最可怕的是那婴孩,本像动物趴伏在地,突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转着没有瞳色的眼睛,朝他们发出阴冷的声音。
“死,我要你死!”
说完它咧开嘴大笑,舌头竟是乌黑且分叉的。
这哪是婴孩,分明是邪物!
夜景衍就在鬼婴看来的方向,离它也最近,伸手便将其提起。
盛絮正震惊这美人的胆子,就见那凶悍的鬼婴像热水下了油锅,剧烈的颤抖着。
“放~开我。”
鬼婴身上缠绕着的浓浓黑雾正迅速消减,露出青紫的皮肤。
还有那白瞳猛地收缩,最后缩成针孔大小。
盛絮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恐。
夜景衍却觉得很有意思,一面拎着鬼婴,一面细细观察。
鬼婴落在他手中,倒像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鸡。
“咔嚓!”
鬼婴终于扛不住痛苦,自残断了一条胳膊,猛地落地,靠着那单胳膊,迅速窜进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见。
盛絮连反应都未反应过来。
她又看向那男人,身上似乎泛着淡淡的金光,还有一条小龙绕着他的胳膊转了一圈。
其身份不言而喻。
但她不感兴趣,掏出手帕将手上的血污擦净,刚抬步就被人举着剑团团围住。
“站住!你这妖女想往哪里逃?!”
说完,领头那人还不忘回头道:“公子,定是此女给那婴孩下了蛊虫才会这般!”
盛絮被逗乐,冷冷扔了句:“愚蠢。”
她抬高桃木剑向树枝上挑去。
最后一手执剑,一手拎着可追踪鬼物的红灯笼,又道:“让开。”
妖冶的光打在盛絮脸上,美得过分,可那一身白衣和苍白的脸,却让她仿佛是行走在人间的厉鬼。
所以当盛絮用灯柄挡开面前的剑,朝孕妇和婆子走去时,无人拦她。
孕妇没救了,内脏外露,面目狰狞,手指抓地抓得血手模糊,像这样遭受非人折磨而死的,极易化为厉鬼。
摸出一张符,盛絮刚要贴上就被挡住。
这次挡她的是一把折扇。
抬眼,她看见美人那薄薄的唇轻启:“姑娘既认为自己是清白,不如同我们去府衙一趟。”
声线和他唇色一样,淡如水。
盛絮冷声回着:“贵公子三番两次阻拦我,若酿成大祸,可与我无关,都是公子你一人的造业。”
美色当前,她也是忍了许久,才选择了大局为重。
夜景衍自是注意到对方眸子里,那隐约的可惜。
他眼底划过一抹幽暗,视线依旧紧锁在她身上,折扇也没拿开。
“按姑娘意思,你这符非引蛊,而是救人?”
什么蛊不蛊的?
盛絮皱眉:“我不会蛊,刚那婴孩也不是中了蛊,而是中了邪,是鬼……”
话未说完,又有声音落下:“居然还装神弄鬼的,公子,这妖女不知在使何等花招,您当心啊!”
盛絮扭头,一句怼回去:“我和你公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要不你来?”
对方被噎住,奇怪这妖女怎突地这么粗鲁。
夜景衍倒觉得有意思,手中折扇往上一抬,挥开了盛絮的手。
“姑娘,这姑且算作是一尸两命了,按照当朝律法,你可逃不了死刑。”
盛絮眉头皱得更紧,威胁她?
夜景衍静静的回视,淡定自若。
盛絮不说话,先收了剑,随之右手微动,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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